言罢,转身作势便走。
“二哥”燕承瑶立即腻歪歪地凑过去,拖长了嗓音撒娇。
至始至终,燕承寰一直沉默着,仿佛这殿里上演的,只是一场与他无关的戏。
他心中所思所想,仍在父亲和母亲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殿中重新清寂下来。
“大哥。”
“承宇”抬头看着去而复返的燕承宇,燕承寰眸中刹那闪过丝疑惑。
“大哥”燕承宇看着他,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可以实言吗”
“你说。”
“大哥似乎,一直都不开心。”
“说不上吧。”燕承寰无所谓地笑笑,站起身来,一手背在身后,往前踱出数步,停下,就那样默默伫立着。
“虽然,我并不清楚大哥不开心的真正原因,但是有件事,我想提醒大哥”
“什么”
“可能,再过些日子,朝臣们就会上书,请大哥纳妃。”
“哦”燕承寰转头看他,“难道你觉得,我会为这事为难”
“承宇知道,大哥的意志,绝对不会轻易动摇,大哥决定的事,也没有人能够改变,只是,承宇希望,大哥能将此事的冲击力,减到最小。”
“嗯,”燕承寰颔首,“多谢你的忠告,我会注意的。”
“其实”
“什么”
“大哥也可以按照传统的章程走一走,说不定,能够碰到合自己心意的,这样岂非两全齐美”
“会吗”燕承寰唇边浮起丝自嘲的笑,“如果幸福那么容易得到,也就不是幸福了”
此话入耳,燕承宇不由大大怔愣,待他回过神时,眼前已没了燕承寰的影子。
这天夜里,他们三个同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在梦中,他们看到一对剑拔弩张的男女,对峙坐在十分宽大的长桌两旁,四只眼睛瞪得浑圆,发射着狼一样的戾光,恶狠狠地盯着彼此,仿佛都想一口将彼此吞下去。
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像极了他们的父亲,一身妖娆裙装的女子,像极了他们的母亲,可,那真是他们吗
在他们的记忆中,父亲始终是威严而圣明的,而母亲则慈蔼可亲,为什么梦中的父亲母亲,却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或许世上之事,本就有太多太多的,不明白。
“启禀皇上,北黎黎光琰递上奏本,请求来京陛见。”
“黎光琰”御案后的皇帝微抬双眸,“所为何事”
“进献奇兽。”
“什么奇兽”
“据说,是一只双头鹰。”
“双头鹰”缓缓地,皇帝唇边扯开一丝笑,“准。”
“皇上。”
“单爱卿,何事”
“北黎人至今尚未完全纯服,再则,黎光琰当年曾参予稷城之战,甚是枭勇,如今十二年时间过去,只怕比起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皇上不可不防。”
“防怎么防朕乃堂堂大燕之主,亿万生灵之父,难道还惧他匹夫之勇不成”
单延仁还想再劝,旁边又有一人出列:“皇上所言甚是我朝人才济济,皇上英武过人,那黎光琰来则来矣,若有什么歪心思,只需皇上一道旨意,就地格杀,岂不经养虎为患更加省事”
单延仁转头,对上对方挑衅的目光,眉心顿时揪成一团,一抹血红浮上脸颊,他正欲继续据理力争,却听燕承寰道:“两位爱卿不必多言,朕已决定,下诏让黎光琰进京,再则,流枫、陈国、仓颉也有遣使呈书,说欲进京恭贺朕登基,既然这戏已经开场,那就让他们一起来吧朕倒是想看看,方今之天下,谁才是掌乾握坤者”
“吾皇英明”
退出乾元殿,单延仁再也忍不住,紧走几步,一把拽住洪诗炳的衣袖,疾声斥道:“洪大人您,您方在在朝上,为什么不加劝阻,反而推波助澜”
“劝阻”洪诗炳哼了声,重重拂落他的手,“为什么要劝阻”
“你明明知道,黎光琰来者不善”
“那又如何因为他来者不善,新帝便该畏缩不前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眼下国内的军政大权,尚未完全尽归皇上之手,倘若出了意外,谁可担待”
“单大人,”另一道略带讥讽的声音从旁侧传来,“你这根本是杞人忧天慢说现在的浩京城固若金汤,即使是皇上本人,也是天命真龙,岂会畏惧一条小小的长虫”
“张梓沐”一看这人,单延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儿没你的事儿,少插嘴”
“单大人”若是从前,张梓沐早已乖乖退开,免触单延仁的刀锋,可是今儿个,他却仿佛吃了豹子胆一般,不退反进,“现在可没有女皇为你撑腰皇上新帝登位,正想寻个法儿竖威立信,你却嚷嚷着灭自己锐气,长他人威风,岂不是自寻其辱”
“你”单延仁指着他的鼻子,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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