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说她跟在李默身边奉命保护桑千语,她看到的可没有杨媛说的那样对任天阶专。桑千语可是和太子亲昵得很呢。桑千语刚住进东宫的时候就工于心计,就有很出彩的表现。
那时,临近中秋。
桂树正盛开着万点金黄。
那一朵朵致的十字型小花,散发着清雅幽微的香气,牵绊住十里之遥的散人。
如此辰美景,再来一樽桂花酒便是妙哉了。如此一想,便感觉这酒渐渐地扑鼻了。
“小,刘娣差人送来了桂花酒,请小品尝。”
桑千语正斜坐在软榻上,一袭白练裙松松散散裹着身子,裙摆长的曳地。她身子伏在榻上的红木小几上,头枕着手臂,正闭目感受着窗外吹进来的柔软的晨风。
嗅着清香,她的眼睛微微张开,看了底下的侍女一眼,淡淡地道:“放那儿吧。”
侍女答应一声,便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回首望了一眼,见桑千语兀自闭着眼睛,便对着她福了福身,径自退了出去。
桑千语本来非常愿意饮一饮桂花酒,但却并不是刘娣送来的。
刘娣本不喜欢桑千语,而且对桑千语简直恨之入骨,她岂会好心送桂花酒给她的仇敌品尝。
因而桑千语既不兴奋,也不感到意外,更不会多想。惟一可以解释的便是这酒有问题。
门外脚步声渐近。等那脚步停住,桑千语才睁开双眼,坐正身子,笑道:“有桂花酒,你要不要尝一尝?”
她向那小桌子上看过去。
白梓跟着她的目光也看向身侧的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只点彩梅花纹青花瓷罐,样子致而又可爱,还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
“这是刘娣打发人送过来的。”桑千语已走到桌子旁审视那小罐子,一面告诉她。
白梓瞅她一眼,道:“你觉得有问题?”
跟在桑千语身边这些时日,她在东宫的境还是看在眼里的。太子李隆基很宠惯她,惹得众姬妾醋意四起。
桑千语深吸一口气,扯了扯嘴角,反问道:“你觉得呢?”
白梓道:“的确有问题。”
“哦?”桑千语笑笑,一面转过身子向着她,想听她的看法。
白梓道:“刘娣打发送酒来的人,我见过。就在刚才。”
“说下去。”
“不过,在见到那人之前,我却又看到了一个身影。”
“哦?”桑千语眼睛一亮,更感兴趣。
“那身影闪电般掠过之后,我便在转角碰见了那送酒的人。”
白梓似有深意的一笑,继续道:“送酒的人不过是刘娣宫中的一个极为普通的丫鬟,她注意不到飞掠而过的人。”
桑千语狡黠一笑:“借杀人。”
白梓点点头。她却不像桑千语那样知道有人要害她,还感觉那么有趣。她是担着一份心的。
桑千语复又走向那小罐子,揭开盖子,一阵浓郁的香气扑入鼻腔。但在这酒香、桂香之中另有一种极微末的气味,桑千语也闻出来了。
如果换作是其他的酒,也许她会闻不出,但这桂花酒,她太悉了。谁都不知道她最悉的就是桂花酒,连酿酒的每一道程序,每一个细节,每一程序后产生的气味,她都了如执掌。这件本事,她从来都没有泄漏过。所以要想在桂花酒中掺点什么佐料,她一闻便知道。何况她的鼻子天生很灵敏。
桑千语轻嗅一阵,神一凛,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喃喃叹道:“嗯,酒酿的不错。是上品。唉,真想饮一杯。真是可惜了……看来,这刘娣还是下了一番工夫的。”
“你闻出什么了吗?”白梓见她闻香识酒,有些好奇。
桑千语将盖子盖上,冷然道:“是‘见血封喉’。”
“啊?”白梓一听骇然失声。
见血封喉奇毒无比,半个时辰如无红背竹竿草解毒,便会一命呜呼。
桑千语神沉凝,瞅她一眼,款步走向软榻坐下,一面道:“梓儿,你看清了那半途下毒的人吗?”
白梓脸苍白,摇了摇头,道:“那人轻功卓绝,下手极为迅捷,我没有看清,也追不上。”
桑千语沉着,道:“这不怪你。敢在白天,还是在东宫,于上下毒之人,必定是个胆大技高的人。”
桑千语冷笑一声,继续道:“不过,胆敢如此胆大妄为,必定已到了穷途末。想来也该现形了。”
桑千语的嘴角露出一抹阴鸷的轻笑。
白梓皱眉道:“难道不是刘娣?”
桑千语冷哼一声,悠悠地道:“她没那个胆子。”
“我不明白。”
桑千语笑道:“那酒里还有一味佐料。”
白梓又一怔,但并不像先前那么失。因为最坏最毒的已被说出来了。
“是巴豆。吃下去,上吐下泻,但不致死。”
白梓愤愤的,一急,道:“我拿去找太子去。”
“没用。”桑千语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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