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平民,听说王家的人昨天就给那些受了伤的人家送去了药方银子。”
听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家,太妃娘娘脸上的笑容敛了些。轻声又不失威严:“还算他们有点良心。”
“是”,沁香应道,却又道:“只是娘娘,王家人也只是一时糊涂。冒犯王爷实是他们不该,可是王家也受了教训了。所有的狗马都被送入屠宰场,那几乎是王家多半的家产了。”
“香儿这是给他们求情来的?”太妃娘娘完全没了笑容。这是没伤到她的儿子,若是伤到她的儿子,当时王家的人就都得下狱了。只是宰他们一些狗马,竟然还千方百计地找这女孩子求情?
“是的”,沁香丝毫不避谈,当时就起身跪了下来,声音轻柔朗朗:“只是香儿此来,并非专为他们求情,所求之情,也不是为了那些狗马。娘娘,王家的小女儿竹恋是民女最好的玩伴。她一早就来寻民女,事关王爷,臣女不欲应下。只是听说她的父亲和小哥,昨天下午被拉入大牢,已吃了许多刑罚,如今生死未卜……斗胆请娘娘开恩,饶他们一条性命吧。”
太妃淡淡地,抬了抬手道:“你先起来。”
刚刚出去的孙嬷嬷这时已经回来,见此忙过去搀扶。
于沁香顺从地站了起来,眼眶却已发红了。孙嬷嬷暗叹一声,女孩子就是太容易心软。这事关涉到岳姑娘,王爷只怕万万不会松口。
岂不知,于沁香争地就是这一点。
太妃娘娘虽然经历过宫中争斗,心肠看似柔软实则刚硬,然而如今出了深宫,恐怕还是慈悲心肠占了大半。
什么伤到王爷是王家之幸,伤到岳姑娘却是不幸?她就是要争一争,让金川的人都看看,到底那个女人有没有这么重要。
王爷再是身份尊贵,能不听太妃娘娘的吗?
亲生母亲的话,如何违背?
太妃一阵沉默不语,若是儿子受了伤,王家的人她必是不会放过的,还有金鳞说的话,她也听人转述了。那话中的意思,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心中也是有些膈应。怎么听怎么像自家儿子不如那岳筝重要的。
况且王家受受教训就够了,赶尽杀绝倒也不必。事情起因她也跟金鳞了解了,王家人倒不是冒犯皇家,只是太嚣张了而已。
所以在牢里吃吃苦,就够了……“那就成全了香儿这一片菩萨心肠吧”,太妃娘娘笑道。
沁香听了十分雀跃,欢喜道谢道:“是太妃娘娘菩萨心肠,香儿只是一个传话的人。”
跟在孙嬷嬷身后,走向王府后面那处院子时,于沁香的脊背挺地笔直。哥哥说的果然对,世间的事,想要做到,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的。
那个女人除了王爷一时的欣赏,还有什么?
家世、教养、学识、气度,还有太妃娘娘的喜爱,她哪一点能比得上自己?
孙嬷嬷一进那院门,就有一个着装洁净的仆妇迎来:“你怎么又来了?”
这是李嬷嬷,都是跟着王爷、太妃从盛川过来的。前几天,王爷将她与另一个嬷嬷调来这里。只是白天在这里看看门院,做些杂事,晚上仍是回府里休息的。
府里的另几个老嬷嬷,都为李嬷嬷两个叫屈。只是李嬷嬷一直夸赞道:“那小娘子可好呢,吃的用的都精致的不得了。对人又是和蔼可亲的,从不指使咱们做活,又做得一手好饭菜,难找的一个人。”
笑了笑,孙嬷嬷打趣道:“看门的,快去通秉一声,老婆子奉太妃娘娘之命,过来瞧瞧岳姑娘怎么样了。”
于沁香见了个半礼,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
他就这么看重这个女人?
李嬷嬷轻轻笑骂了一声,对大厅边放了线筐子看着她们的小文道:“文儿丫头,去说一声,孙嬷嬷探病来了,见不见的?”
小文哎了一声,好奇地看了沁香几眼,这才朝东厢跑去,听见她脆生生地道:“奶奶,公子,孙嬷嬷来了。”
小丫头在天明的提点下,已经知道公子的身份,昨日甚至还见过太妃娘娘,心中是惶恐的。想要恭恭敬敬地说,说出来的话却总是干巴巴的。
吃过早饭,又睡了会儿,容成独就端着药碗进来了,在他逼人的眼光下,岳筝将药汁喝了一滴不剩,然后就把睡意给苦没了。
床上趴不住,要下来走走,他不让,想要绣上几针,他还是不让。最后只得跟着他在书桌边看书,他读她听。
读的是一本志怪,正被他念到人花相恋的一篇。
读书时,他的声音轻缓徐舒,好听至极。小文回话时,她正听地沉沉入迷。不仅因为故事,更是因为他的声音。
因此小文的声音响起,倒把她吓了一跳。
容成独刚刚就已听到外面的对话声,此时看向小文,清冷吩咐:“知道了,筝筝无碍,让她回吧。”
声音清冷,音量不大。但外面的三人静静的,还是隐隐听见了。
于沁香登时将手紧握,指甲掐入肉里。
岳筝疑问道:“小文,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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