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穆廷轩,面露难色,皇上病重如此,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他的身边呢?
“朕没事,去吧,”穆廷轩再次开口说道。
洛氏的眼神再次落在皇上看似虚弱无比的面容上,内心一阵绞痛,虽有些不愿,终究默默地退了出去。
才出殿门,已是泪水满面,她终究是无法走入他的内心,就连他病重,亦是不需要她陪伴在侧。
在如此紧要关头,他都不给她机会吗?廷轩,难道在你心里我真的没有一点位置吗?
洛氏的心在滴血,此时此刻,她多么想陪伴在他的身旁,哪怕只是静静地守候?哪怕只是彼此交换的眼神,可是他宁愿选择让少离陪在他的身边,也不愿让她留在朝阳殿。
他宠爱婉贵人,对她极尽呵护,在她去世后,更是对少离倾注了所有的爱。
如果不是祖上有训,立储只可立嫡子长孙的话,皇上会不会将太子之位留给少离?
还有少离在沙场英勇骁战,深得人心,他会不会早有异心?
虽然少离自小就是她一手带大,可是人心隔着肚皮,虽然他从小就称呼自己母后,两人表面上也情同母子,可是毕竟他并不是自己所生。
而且他的生母更是夺走了皇上的心,更多时候,她对他是怀有一份复杂的感情的。
再加上他手握兵权,而且屡立战功,在民间更是深得民心,苏大将军又与其关系亲切。
如果他真的有异心的话,恐怕会对其儿十分不利。
想到这些,洛氏只觉得后背一阵冰凉,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一切的一切,对于少离都是十分有利的,那么她的其儿呢?
不行,不行,她一定不可以让那一切发生,如果少离真的有异心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快刀斩乱麻,绝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其儿的天下。
思及此,洛氏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穆少离小心翼翼地用银勺子将汤药吹凉,才缓缓地送至父皇的唇边。
看着父皇黯淡的眼神和虚弱至极的身体,心如刀割。
岁月无情,父皇日理万机,内心早已不堪重负,可依然强撑着处理政务,两鬓头发已染上银丝。
他的每一声咳嗽都牵扯着他的心,之前只是知道父皇身体状况不太乐观,谁曾想再见时,已是风烛残年。
才短短一个月不见,父皇就已染上了如此恶疾,就连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年幼的他每次染上风寒都是父皇衣不解带地守在自己床前,亲自喂自己喝药,亲自喂自己吃饭。
点点滴滴仿佛就在昨日,可是转瞬间,父皇已苍老至此。
“离儿,父皇很快就要去见你母妃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的亲事,”穆廷轩的双眼紧盯着爱子一张酷似婉贵人的俊美容颜,虚弱一笑。
此生他恐怕已经没有机会再目睹离儿成亲了,也会是他今生唯一的遗撼。
这么多年来,他也曾想过要替离儿挑选一位德貌兼优的妻子,可是转念一想,便作罢。
他不想破坏离儿的终生幸福,毕竟他的幸福最终得他自己作主。
他唯一能替做的就是,不干扰他平静的生活,他希望他开心,快乐一辈子!
所以在其他皇子都已成亲的情况下,他从不给他施加压力,缘份可遇不可求,他相信离儿迟早会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父皇,现在还不是见母妃的时候,您不也说过,离儿还没成亲不是吗?”穆少离一边将药水送至父皇口中,一边柔声说道。
听着父皇如此伤感的话语,一股忧伤也涌上心底,父皇已知自己时日不多,他唯一放不下的是自己,怎不令他动容?
成亲?他何偿不想与自己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可是,他可以吗?
想起刚才在紫月殿王兄的手紧搭在灵儿的腰际,似乎是在向所有人宣誓他的“主权”,那强烈的占有欲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双眼。
从小他与王兄兄弟情深,几乎从未因为何事而翻过脸,更不曾正面发生过冲突。
虽然自从他出征后,两个人之间疏离不少,可是毕竟他一直是自己尊重的王兄,血浓于水。
难道真的要因为灵儿而大动干戈、兄弟反目吗?
可是在梨山的一幕仍在眼前,灵儿所爱之人是他,而不是王兄,他和灵儿相爱,难道真的要弃灵儿于不顾吗?
内心的挣扎令穆少离左右为难、痛苦不堪。
“离儿,父皇相信你会找到自己生命中的那个人的,记住,永远不要为了牵就而委曲求全,婚姻事关一辈子的幸福,如果找对了人,会是一生之幸。”
穆廷轩说完再次剧烈咳嗽起来,只觉得胆肝俱裂,痛不欲生。
“父皇,您不要再说了,”穆少离无助地看着父皇无比痛苦的模样,只得放下手中的药碗,走至他的床前,将他的身子稍微垫高了些。
转过身去,已是双眼红肿,他从小便失去了母妃,虽然由皇后一手抚养长大,可是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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