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钻进了她鼻腔里去,让她的鼻子觉得酸凉。
她一吸气,眼睛里便涌满了泪,她握紧拳头兀自孤勇地喊:“你可以不信我,可是你还是要小心防备林奇父子。他们绝不可能放弃佛德集团,他们一定会趁你羽翼未丰、根基未稳的这段时机除掉你……除了他们,你更要防备你自己身边的人啊,防备他们变了心,在你心窝子上捅刀子。与林奇父子比起来,也许本沙明和凯瑟琳是更危险的。”
“你可以当我是在挑拨你们的关系,可是你千万要小心啊!”
她说着说着,寒风灌满喉咙,泪雾迷蒙了眼睛,她徒劳地蹲了下去,抱住自己冻冷了的身子。
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何必管他死活?
当她终于说完,垂首抱紧自己的时候,面前的地面上,忽然出现了一双男装的鞋子。
她一惊,急忙抬头去看。
蓝眼的男人已经在眼前蹲了下来,与她平齐,眯起眼睛盯着她,语气悠缓地问:“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委屈,也要跟着跑出来,也要提醒我,嗯?”
她惊住,她自己刚刚也还在自问,也还没有答案呢啊!
她又要,怎么来回答他?
他却仿佛没有认真要等她的回答,问完了之后便叹了口气,解开他自己的大衣扣子,拉开,将她提过来,裹了进去。
温暖的大衣,里面还存着他的体温,变成了缠裹住她的小小世界。
忽然就暖了,冷气液化成水,倏然涌上眼睛。
他垂下头来,借着竖起的大衣领子的遮掩下,就在路边这样狂肆地咬住了她的耳垂。近乎当真用力地啃啮。
他在她耳边低喃:“我后悔了怎么办?我后悔与你结束那份契约。今晚……第五个晚上,好不好?”
他的气息让她颤抖,更——骨软筋酥。
可是理智却在嚣然地提醒,让她决然地抗拒:“你疯了么?詹姆士,你已经跟凯瑟琳定下了婚期!我没兴趣当你在婚前的甜品!”
他兀自咬她,指尖托着她的下颌,转而又来吻她的嘴。
他蓬勃的热力,在大衣裹成的小小天地里,灼热地烙印着她。
遭遇她的拒绝,他也不恼,兀自攻陷她的防备,沙哑地呢喃:“……不管。总之,你现在还有把柄在我手里,汤燕翦你别忘了,还有那些照片啊。”
“今晚,我就要你当我的甜品。嗯……奶昔吧,好不好?就像你之前在那间店里那么想要的奶昔,嗯,好不好?”
她抗拒的心,与酥麻之下已经不知不觉节节败退的感官,自相矛盾着,让她想要哭出来。
“你混蛋……詹姆士,你不是人!”
“对,你说得对。”他热切地咬她下颌:“我是魔鬼,一心想吃掉你的魔鬼。”
她绝不敢想到,他竟然就近将她带回了佛德集团。
却没回他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让电梯向上运行,直达大楼顶,那个看起来不像办公室,倒像阳光房的神秘房间。
她一路神智迷乱着,不停挣扎在“跑”,“不跑”的博弈里,于是都没看清他是如何打开了那一扇看起来十分高科技的大门。
那些闪烁的声光电,那些要验证指纹、面容,甚至是瞳孔纹理才能打开的门锁,竟然对他一路畅通。
她紧张却好奇地走进去,就像阿里巴巴走进四十大盗的藏宝山洞。这个时候就算是詹姆士忽然改了主意,不让她走进去了,她却也还是会进去看看的。
这一刻她才更深刻地知道,原来自己的骨子里是偷偷地潜藏了这么多的冒险因子。她渴望闪亮而不平凡的生活,她希望——拥有燃烧的人生。
詹姆士率先走进去,回身向她望来,满意地看见她眼中因为看见的一切而点点亮起的光芒。
天啊,竟然是一个仿佛完全悬空的房间。特殊的玻璃材料使得四壁仿佛并不真实存在。让人仿佛置身云上,俯视人间之感。此时人间灯火璀璨,仿佛天上银河倒置而下,俯仰皆琉璃,俯拾即是。
她惊艳地捂住嘴,惊讶地望住他,良久失去了语言功能。
直到理智回位,她才问出来:“这是谁的办公室?”
詹姆士好整以暇抱着手臂,“皇甫华章的。不过现在,被马克鸠占鹊巢。”
他幽蓝的眼睛凝视着她:“不过很快,就会是我的了。”
燕翦直觉他话中有深意,不过此时已经无暇多想。她绕着办公室走了几大圈,将办公室各个视角全都看全。
看完了,才又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来,猛然转身,用力瞪住他:“那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他笑起来,满脸邪肆:“因为……这个晚上,我想在这儿。”
他桀骜地笑,伸手轻拍办公椅的靠背。优质鳄鱼皮,脊背上依旧留着生前的纹理,“因为你那么担心林奇父子,担心我在他们手里会死得像个蚂蚁。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在他的办公室里是如何撒野!”
燕翦一怔,忽然明白过来,他是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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