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起,头磕的生疼,也不见有压岁钱。俺伸手管爹要,爹脱下鞋,就‘呱呱”赏俺两鞋底板子。”
“爹娘没给你压钱儿,这二哥你可瞎扯?”吉盛说着跪下,“大舅过年好!祝大舅新的一年里,生意兴隆通四海,买卖火爆达三江。”吉盛满脸灿烂的磕头,“大舅妈过年好!祝大舅妈来年抱孙子,当舅‘奶’‘奶’!”殷张氏喜滋滋的说好,“俺就盼这一天哪!”偏心老疙瘩,多塞给吉盛个红包。
百灵、‘艳’灵、好灵和蔼灵姊妹四个也依次磕了头。
轮到爱灵,穿的彭缎棉袍滑,麝鼠皮‘毛’也光滑,一着忙,没跪好,跪到垫子边边上了,嗤溜滑趴下了,“哎哟俺的娘哟”,又往起爬,越急越嗤溜嗤溜的,笨拙拙的爬了几次也沒能爬起来。众人也是找乐子,瞅爱灵滑稽相咯咯的笑。吉盛乐得哈哈的扶了一下,爱灵感‘激’的瞥眼吉盛,这头就冲殷明喜和殷张氏磕下去了,心想的是感‘激’吉盛,嘴上的话也就秃噜嘴了,“三哥哥过年好!”‘艳’灵咯咯的说:“老妹子你给谁拜年呢啊,嘴都瓢了?”爱灵不觉个个嘴上说错了,一扭头,剜下‘艳’灵,嘴硬的说:“给爹爹、娘啊?”说着,爬起来一蹦,扑到殷张氏怀里拿过红包,拿小手“哗啦”抖落一下,“娘,不成双成对吗,俺咋一包压岁钱呀?”大凡老丫儿都自来娇,加之殷张氏平常也偏爱的惯着。殷张氏把爱灵搂抱到大‘腿’上,“哥哥、姐姐都是一个红包啊!”爱灵鬼道的把嘴贴到殷张氏耳朵上小声说:“娘好偏心,你给三哥哥俩个红包。”殷张氏听了一惊讶,拿手点下爱灵的热亮盖,“你这小丫崽子,眼可贼星了!”爱灵一乐,“娘,俺不告诉他们。”说着出溜下怀,跑到殷明喜怀里,拽过殷明喜耳朵,悄声说:“爹,俺告诉你一个娘的秘密,娘多给三哥哥一包压岁钱。”说完,妖叨的剜哧下眼珠子,“拉勾!”殷明喜喜爱地说:“小鬼头,爹还能出卖你呀?”父‘女’俩拉着勾,爱灵说:“那还有准呀?一躺下,娘净往爹爹耳头里吹风。”
“哈哈哈!”
殷明喜爽朗的头一次大笑。大伙儿不明爱灵捣的啥鬼,叫殷明喜这么开心,也都随帮唱影的哄堂大笑。
殷张氏笑着起身,“爱灵,你小丫崽子,告老娘啥状呢?”爱灵嘻嘻的扑向殷张氏,抱住大‘腿’,仰脸说:“俺是说娘没有多给三哥哥压岁钱。”殷明喜瞭眼殷张氏,这下子更是乐得开怀,哈哈的前仰后颏,“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呀!”吉盛咧嘴哈哈地得意瞅瞅众姐妹兄弟,众姐妹兄弟相互勺勺,蠢蠢‘欲’动就想蜂拥要掏吉盛的衣兜,吉盛心说不好,抱过爱灵,跑着在爱灵小脸蛋儿上死命的亲了一口,“下饺子,放鞭炮喽!”
吉盛这一喊,把候在‘门’厅里的一个帮厨伙计喊进屋,正撞见要往出走的吉德:“大少爷,祭祖的年夜菜和饺子已煮好预备好了,供上后,咱好上菜下饺子。”吉德一瞅一愣眼,喜出望外,“你?仇九!”仇九说:“是我!”吉德高兴的叫过吉增和吉盛,“俺仇师傅的儿子,老三。”吉盛忙问:“你咋在这儿?俺的师傅他们可好?”仇九说:“你们出徒走后,咱那铺子大掌柜得罪了东洋人,铺子叫东洋‘浪’人一把火给烧了。大掌柜寻思不开,一气之下上吊了。伙计们树倒猢狲散,我爹和你们的几个师傅都另找炉灶了。我没地场去,我爹捋着吉德的须子,冒‘蒙’叫我扑奔你大舅来了。殷大掌柜是好人,就收下我,在账房帮忙。你们来后,我一直在外面收账,下半晌儿都黑了才到柜上,苏四叫我到府上帮帮厨,也省得我个个儿起炉灶‘弄’吃的了。咱闲下来再聊,这时辰不等人,要吃年夜饭了,耽误不得。大少爷,哈哈,苏四‘交’待我这么叫的,冷不丁的,还不太顺口,别嘴!”吉德说俺还叫你三哥,你叫俺啥都行。回头对殷明喜说声,跟仇九给老祖送年夜饭去。
上了供,出了中堂‘门’,下饺子鞭炮就响了,全镇子此起彼伏响开了锅。吉德望眼夜空,不时有鞭炮穿上夜空爆炸开来,像绚丽璀璨绽开的‘花’朵。
吉德问仇九咋没回家看看,仇九说是想回去了,可路途太远了,又不好走,只能邮封信回去,心里有就行了。
“往家寄钱了吗?”吉德关心的问。
“搁柜上赊了十块大洋,两年的工钱,在临江州、密山府、富锦县要账时就寄了,估磨着,现在差不多收到了。”仇九说。
到了前院,吉德掏出压岁钱拿两块大洋给了仇九,“先‘花’着。”仇九推让着,“往后有钱再还俺,谁跟谁呀?那么说,头年俺回家的船票还是师傅给买的呢。”仇九收起钱说:“老年弦子,还提那个?”
“大哥,快来,这就剩下个大嗤‘花’,你来放。”百灵头扎个条格‘花’绒头巾,捂着耳朵喊着,“三盛不敢放,还不叫二增放,说非等你放。”
“这小子,就是这样儿,可能熊他二哥了。”
吉德说着,从百灵手里接过点炮杖的香头,吹吹,扯开吉盛,蹲下点上‘药’捻子,猛侧身,‘药’捻子嗤嗤冒火‘花’,“窟嗵”一声巨响炸开了‘花’,崩得硝烟弥漫纸‘花’‘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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