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皮子放的‘骚’气还没抖落净呢,这又招惹上狐狸的‘骚’屁了?这还叫人咋活呀,生意还做不做了,买卖还开不开啦?”孙二娘骂咧咧地磨叨,“官剿匪,说为俺们要捐。胡子占地盘,说保护俺们也要捐。俺们信谁的呀,这到底哪个能保护俺们叫俺们消停啊?里外里,还是都要管俺们要捐。左手右手都是‘肉’,拉着不还是疼啊?俺们商家就是一头羊,谁想宰就宰吧,俺‘挺’直了脖子,豁出去了!”
“哎哎你孙二娘咋说话呢?匪是国患民灾,不该养虎为患,捐啥捐,捐那个捐,就是与官府为敌!官家纳捐,那是民养官民养兵的正道,咋能‘混’淆呢?”唐拉稀驳斥地说:“我撂下一句话,你们不纳捐,我这匪咋剿?”
“上‘花’轿啊知事大人,要彩礼也没有拿哈的呀?”吉德面上和蔼可亲的样子,气得那心就像要掷出的一块石头,他气人呵呵地说:“这三十多项下聘的这税那捐的,大人不都早收下了吗?这人哪,你待嫁的婊子,还就得嫁了?你不嫁,邓会长大人丢大砢碜这口气咋咽?挪动的钱,能烂在账上吗?”
“哼,你小子‘乳’臭未干,刚吃上两碗高粱米饭,就不知姓啥叫啥天高地厚了,你说啥呢?”唐拉稀气哼哼地喘着大气,冲吉德发问:“你说清喽谁是婊子?”
“知事大人,晚生才疏学浅,你既然问俺,俺就班‘门’‘弄’斧了?”吉德不紧不慢的直瞅着唐拉稀,“婊子嘛,据我所知,人面朝窗外瞅着像个人模人样儿,不细瞅还真瞅不漏,可背后撅起的地场呢,比姐儿们还姐儿们的卖‘弄’,这就是婊子!”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唐拉稀气得暴跳如雷,“你说我是婊子?我就是婊子了!”唐拉稀舞袖跺脚的对众人吼叫,“你们这破事儿,本县不管了!明个谁不开市,我拿枪杆子顶着你们开市。我倒要看看,榔头砧子,谁硬?”说完,撅达撅达向县衙‘门’里走去。
邓猴子和崔武还有一大群官吏,紧随其后撵着说:“唐知事,你別生气,犯不上跟一个鳖羔子上火?这、这匪,这匪咱得剿。不剿,这些刺儿头是不会开市的。唐知事、唐知事,你听我说……”
“有理不在声高嘛唐知事?”吉盛谝哧耍戏取笑地冲唐拉稀背后嚷叫,“别走啊,老太太疙瘩鬏,甩啥髻子呀唐知事?”
“大少爷,这缸顶的硬!对这号左右划圆浑身拿不是当理说的人,绕来绕去的,就得揭疤见血的造他?”二掌柜绷着吉德的双肩,支持地说:“你不这么‘逼’他,他是不会上梃的。你看,就些熊警察,能是王福队的个吗?拿了钱也是白拿,他娘的都中饱‘私’囊了。这气跑了,看他唐拉稀和邓猴子有啥坏屎拉?”
老转轴子、小转轴子、钱百万、小抠儿、成士权、高大喝等一大帮掌柜的,烀着吉德叫好。
“包饺子皮儿,小髻子不大,甩上了?咱们不能磨道驴管听吆喝,得趁巫婆捣鬼作祟这工劲儿想出辙来。”二掌柜提醒的瞅瞅大伙,“咱不能只管这么瞎闹腾,得‘弄’出个章法。一二三,张三李四的。”
“这对呀!”钱百万附和地说:“就像钱庄存钱放贷一样,不整出几条章法,等着小鬼踹呀?”
“你別捡屁就是豆啊?”老转轴子说钱百万,“你倒带出点儿粑粑星子呀?”
“有你在,我上哪捡豆去呀?”钱百万莞尔一笑,半开玩笑的拿话顶撞老转轴子,“那粑粑星子,你不吧嗒进你肚儿了吗?”
“这开钱庄的,属里泛宛子的,一面泛土,多暂也不吃亏,先‘弄’个够本?”老转轴子滚着夹在‘肉’嘟嘟眼眶里王八似的小眼球儿,扒哧钱百万,又没事儿人的看似扯闲篇,“西北风冒烟儿雪,狗皮帽大破毡靴,‘肥’猪佬开膛破肚,哼哧哧大嘴巴撅,这老虎吃火烧从哪下口啊?这头一件,剿灭王福这损犊子!”
“这不来了一条,剿匪!剿灭匪患,还‘交’他娘的保护费呀,去他姥姥屎的吧?”二掌柜扳下手指说:“看谁再说?”
“俺看哪,顺其民意,做笔成样,这匪,知事肯定会剿,咱不提,邓会长也会赶着知事剿匪的。匪剿灭剿不灭,那得看知事的良心?这剿匪的饷银,咱商家得多拿昧心钱了。剿灭了呢,邓会长气难咽钱难还,咱们商家是乐不得的。剿不灭呢,遭殃的是咱们商家,乐不得的是邓会长。胡子咋的得秃噜点儿皮,他也算出了气,转回点儿面子。赎票钱不用还了,都摊在咱商家身上了。有胡子在,这保护费你还得‘交’。不‘交’,谁知胡子啥点儿下手啊?还是那句话,破财免灾!这样看来,这剿匪就是一层窗户纸了。大权在谁手啊,又谁再煽风点火呢,这里扣啊,还用说了吗?”吉德剥苞米皮儿的细掰哧:“那掌柜们说了,这不白闹腾了吗?闹没有白闹的,咱们‘弄’清了一件事儿。官官相护,官匪勾结,挨宰的是咱商家!那咱们不能白白挨宰,得叫小鬼得瑟!商会一年到头可没少收咱们的钱财,咱们是糊涂庙里的糊涂神,纸没少烧,不知保佑了谁?查商会的账,看谁贪污挪用了咱们的钱?”
“这下子可掐了邓猴子七寸了,看他往哪埯巴?”老山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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