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猪下猪崽儿,就像拉粑粑蛋儿,没你这样儿啊?”小鱼儿咬牙切齿地火怔嚷,“去去去!少瞎嘚咕,你生个试试?”小鱼儿手死死掐着吉德的手,吉德卡壳的一口又一口亲着小鱼儿,“俺替你!俺替你!……”
虎头娘由二梅拉扯着,拐哧着小脚儿,一阵风进了屋,看看小鱼儿,‘摸’着肚子说:“这才刚觉警。少‘奶’‘奶’,别害怕,头一胎开怀都这样,疼着呢。往后就好了,像下小猪羔儿那么容易。来、来,大东家帮把手,把少‘奶’‘奶’放平些。少‘奶’‘奶’,你该叫就叫,该喊就喊,叫喊出来就不那么疼了。这头胎啊,骨缝紧,得开奓,小孩崽子奔生可愣头青了,死挣着想出来。产道不开,咋出来呀?俺告诉你少‘奶’‘奶’,这还早着呢,帮下黑生就不错了。俺生虎头那会儿,折腾了一天多,小犊子才爬出来。”小鱼儿问二梅,“产婆请了吗?”二梅赶紧说:“请去了!请去了!你娘家妈和吴妈也派人接去了!”
不大工夫,柳月娥和大梅、‘艳’灵和吉盛、殷张氏和爱灵也来了。
小鱼儿拽着吉德的手,“哎哟哎哟”的狠命地掐着。吉德咬牙‘挺’着。
殷张氏一旁张罗烧水,捋呱小孩穿的小‘毛’衫,对虎头娘说着话。
这稳婆子是个乐亭人,老骀儿,四十多岁,接生很有点儿小名气,人长的水呱利落,倒显得冷酷还‘挺’妖道,拎个红布包裹进来,众人闪出个道儿,稳婆子杏核眼一挲‘摸’,瞅瞅吉德,下巴拉的老长,撸撸个脸子,一口老骀儿味儿,“一个大老爷们,没见过‘女’人生孩子呀,守个啥?你能替她咋的,出去!”
吉德‘蒙’头晕脑地挨了这一闷棍,愣愣地瞅下稳婆子,又看看一脸痛苦的小鱼儿,左右为难地没挪步。稳婆子看吉德没挪动,又说:“爷们在‘女’人身上享的是‘艳’福,哪见得了‘女’人受的罪?整大肚子了,哪个不是噗啦噗啦屁股躲得远远的另寻乐子去了,没见你这样的还这么粘乎的?‘女’人是有‘不背父母、不背丈夫、不背郎中’的三不背,可大少爷,听我一句话,爷们是不能见‘女’人血腥的。不好,还是出去吧!”小鱼儿松开吉德的手,眼里含着泪‘花’推推的叫吉德走开。吉德拍拍小鱼儿的手,“俺在外面等着,你可‘挺’住啊!”
稳婆子连推带搡的就把吉德往外推,吉德支支巴巴的叫着,“小鱼儿!小鱼儿……”小鱼儿一只手抓抓挓挓地叫,“德哥,迎迎我妈和周妈,我想我妈和周妈了!”殷张氏抓着按住小鱼儿的手,“鱼儿,去叫你妈和周妈了。俺琢磨也快到了。”虎头娘‘摸’擦着小鱼儿脑‘门’子上的汗,“闺‘女’生孩子连着娘的心呐,你娘能不来吗?叫人快去迎迎,有个娘家人啥的在跟前,也好说个话呀!”
吉盛把吉德拉拉扯扯拽到院里,“大哥,你也是的,‘女’人生孩子有啥好看的,消停会儿吧,嗯!”吉德揪心的趴在玻璃上够够的往屋里挲‘摸’,回敬吉盛一句气话,“老疙瘩,你别这会儿嘴硬啊?‘艳’灵肚子还没见动静呢,到时候你试试,当爹的啥滋味?”吉盛顶上句,“大哥,你也不是头一回当爹了,咋对小鱼儿这么上心,这不是‘迷’了心眼子吗?偏心!”吉德翘着脚,鼻子在玻璃上都压扁了,“那不是没赶上嘛!”吉盛说:“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恨死狡赖的,你就是偏心吗?你好不容易回趟老家,才跟大嫂待几天哪?”
二梅出来对吉德说:“大东家,稳婆子说了,少‘奶’‘奶’咋得掌灯才差不离。听俺姐说,这都快晌午了,你还没吃早饭呢,你瞅空先到灶房个个儿先垫补垫补吧,俺也腾不出手来呀!”叫二梅这么一提醒,吉德才感觉肚子咕噜咕噜的有些饿,但不知咋的嘴上不想吃,“二梅,你忙去吧!”
吉盛陪着不吃也不喝的吉德,坐在丁香树下听着小鱼儿一声高一声低的痛楚呻‘吟’。吉盛看似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吉德唠着闲嗑,其实肚里藏个小猫咪,“大哥,你回家路上见着李大哥和蔺大哥了吗?还在咱们来关东住过的‘交’滦河老板娘那客栈住的吗?”吉德一心思都在小鱼儿身上,没心思地说:“俺和爹娘从东洋人说的关东州旅大坐大帆船过海到的龙口,没坐汽车,咋能见着李大哥和蔺大哥呢?那‘交’滦河客栈老板娘更见不着了?”吉盛很少兴的啊一声,杜鹃的影子抹抹糊糊在吉盛脑子里回‘荡’着,‘好几年了,也不知咋样了,俺做梦有时还想起来那段经历,真是叫人耐人寻味啊!嗯,这杜鹃要卤水点豆腐,一遇‘露’珠儿就‘花’开结果……哎呀啊,那不会又一个小德吗?或……’吉盛脸红心烧的狠心掐断不可想象的思愁。
彪九和周妈搀着小鱼儿妈走进院,吉德和吉盛迎上,吉德叫着妈,“生了没有啊?丫头小子啊?”小鱼儿妈急切地问,周妈说这还用问吗老太太,“我就怕这事儿,整整地,打这话来了!你不说想我了,我能扔下小姐回去呀?”彪九拉开房‘门’,小鱼儿妈和周妈进去了。
“师弟,道上我碰见了二掌柜了,他听说小鱼儿要生了,晚上请钱大掌柜的事儿叫你不用管了,他代劳跟钱大掌柜谈。啥情况,明儿他再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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