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掌柜见状,死缠着唐拉稀,老泪,苦苦哀求,两‘腿’一软,跪坐在地,抱着唐拉稀大‘腿’,“大少爷命休矣!”崔武看不下去眼了,苦苦规劝唐拉稀,“姐夫,一错千古恨哪!吉老大可是咱黑龙镇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有不测,你吃不了兜着走啊?你这是官报‘私’仇,有借刀杀人之嫌哪?姐夫,三思!人家王福都答应放人,你就暂时退兵,再图良机,剿灭王福!吉老大要有个三长两短,殷明喜能放过你吗?他奉天、省里可有人哪?姐夫,吉老大没少报孝官府,没少为官府出力呀?姐夫,你、你、你不能怀揣歹心,一意孤行啊!你想舛谬夺‘乱’,弥盖溢彰吗?你就坚信一定能打败胡匪吗?一旦狐狸没打着,再搭上吉老大的一条命,你这县官还干得了吗?姐夫!”唐拉稀板着脸,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反倒叫上劲了,“崔武,小舅子,你再胡嘞嘞,别说你姐夫我不客气了?剿也是你,不剿也是你,你拿了吉老大多少好处,这么吊膀子?我可告诫你,屁股往哪条板凳上坐,坐偏喽,小心屁股墩两半子喽!”唐拉稀哈下腰拽拉起二掌柜,“主仆一回,你也算做到仁至义尽,够意思了。大仗马上打响了,磕磕碰碰着也不好,回去吧!等着给你大少爷接风洗尘,压惊吧!”二掌柜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叫彪九扶上马,一步一回头的走开。只听枪声大作,喊杀声不断。
乌云漫天,‘阴’霾浑浊,像口大黑锅,扣在人的头上。江通的柳条‘毛’梢儿搅着霜雾,随着飕飕的江风向东南面慢慢滚压过去。柳‘毛’通树林下的大叶樟草和低矮的稀疏的芦苇,随风婆娑起舞,‘波’起‘波’落,一‘浪’一‘浪’的发出“唼沙”鸟叫。
松‘花’江隔江通南一侧的车轱辘泡,汛期是条两头连接松‘花’江的江叉子,枯汛期‘露’出一道沙坝,像一条袋子扎住两头的口,成了弯弯延延三十多里地长的大水泡子。江水和泡水在沙丘形成的椭圆形的江通沙子下互渗,活水贯通一气,江水涨泡水长,江水瘦泡水缩,沙子篦得泡水清而不沌,澈而不浑,是鱼虾栖息的天堂。
车轱辘泡,和松‘花’江共同怀抱一个江通,傍着空旷苍凉一望无垠的大草甸子,寂静幽冥,远离人烟,堪称世外桃源。鸟瞰这一洼长而狭窄的河一样的泡水,尤如半拉硕大的车轱辘圈。车轱辘泡,由此而得名。
遥遥相对不远处的松‘花’江上空,偶尔有几种不知名的鸟儿几只或一帮在空中盘旋,发出嘁嘁的凄婉低鸣;一只老鹞子淹在朦朦胧胧的云海雾霜中孤独的翱翔,突然滑雪橇的从云端俯冲到江面低空滑翔,在雾霜中时隐时现。再腾空,利爪上钩只挣扎着的灰兔。
几条饿狼躬躬腰的顺着江通草丛边冰边溜着边儿,遄来遄去,寻觅着。时而也会嗷嗷叫几声,使荒漠的江通和一马平川的泡子凭空增添了几分恐怖和苍凉。受惊的大家贼,炸窝蜂似的从柳丛中呼啸着穿了箭的在空中一面扇子的踅踅了一大圈,掩盖一面的天,又呼压压的淹在柳丛中不见了。
雾霜海气的泡子冰面上,参差不整地洒落着一坨一坨的冰‘穴’子。冰‘穴’子旁,留下一行一溜野狼野狐等野兽光顾的脚印,显得那么流畅、自然、和谐。
然尔,嘻嘻哈哈的银铃般和铜钟似的男‘女’笑声,夹杂着“咔嚓咔嚓”凿冰的响动,‘交’织地打破了这寂寥幽灵的和谐意境。江通枊林草丛里时而探出的人头,更给这人际罕见的神秘抹上一层的凄怆和恐怖。
吉德一脸轻松地拿冰镩子凿着冰面,冰镩子凿下去,溅起七零八碎的小冰块儿和冰末末。小鱼儿一脸挂着别后重逢的喜悦,更腻腻的瞅瞅逢凶化吉后的吉德,望着乌云天,又扫视一下周边江通的柳丛和无际的黄草甸子,很有感触地‘吟’道:“黑白两‘色’间,草黄一线天;冰雪苦鸳鸯,雪融江上仙。”吉德边凿冰边瞅着小鱼儿说:“你还真有点儿李清照的风采嘛,没想到也是个才‘女’呀!”小鱼儿抹巴下刘海,“那是呀”的蹲下,用带着白羊皮的皮手闷子,麻利的向一旁划拉着散落的小冰块儿。吉德提醒地说:“小鱼儿,小心你的小手,别给镩上?”小鱼儿仰起冻红的脸蛋,嘻嘻地说:“这镩手算啥呀,你镩人的时候才叫狠呢!那时你咋不提醒咱啦,好心都用在歪蒯邪拉上了。”吉德喘着粗气,喷着一赶儿一团的白气,“小鱼儿,你净冤枉俺。凿冰眼还能喘口歇歇呢,你哪容空啊!停一下,你个个儿在底下就发颠了,还赖人呢?”
站一旁卖呆儿的渔民或说庄稼人模样的壮汉,抿着嘴只管憨直的笑,有意躲避似的,哈下腰捡起一块冰块儿,甩向泡子南沿儿的柳丛草中。“唉哟喂!哎哎哎,谁缺大德,没长眼睛啊往这噶达甩冰块儿,砸得我脑袋瓜子这个疼?”七巧猫捂着头,从柳丛草中站起走近壮汉,“哎二屁蛋,你小嘎伢子,搅啥‘乱’,瞅鲤鱼咬汛肝颤了,我脑袋瓜也不是你的泄气球,是不小鱼儿?”小鱼儿努起小嘴,捡起一块冰块儿撇向七巧猫,七巧猫躲的迈步太猛,脚下踩着冰块儿一滑,嗤溜来个狗吃屎猪拱地,在冰雪面上出溜出老远。小鱼儿“咯咯”的笑弯了柳腰;吉德前仰后颌地晃着身子惨笑;二屁蛋更是“哎哟哎哟”的笑叉了气;柳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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