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叨说:“大哥,这档口,你不能火烧火燎的蜡烛,软不拉塌?不行,咱们叫七巧猫把他拧断脖子、砸折‘腿’、扒下肋骨扇子算了?”吉德“嗨”声说:“这锅里煎巴人的汤,不愿熬也得文火慢慢熬啊!你做了一个邓猴子,还会有马猴子。你做了杉木,还会有第二个杉木,能做得完吗?再说叫胡子干这事儿,咱们的小辫子得一辈子叫人家攥在手里,一反目……唉!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出此下策的。世上的事儿,你想一人独鳌天下,那是异想天开?有榫卯合牙的事儿,也有针尖对麦芒的事儿,更有邪会压正的事儿,你不愿承受也得接着。这真刀真枪的较劲,一看谋力,二看运气了。邓猴子和杉木搅在一起,不是仗着小日本红得发紫叫人厌,就是自掘坟墓,不会有好下场的。邓猴子是啥人,就一堆臭****,黑龙镇的人谁不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咱不用勒他,看他咋拉屎?”吉盛说:“蝎子骑着毒蛇‘露’头了,还是防着点儿好?哎,马六子这回可咋整吧?对邓猴子来说,那是夺妻之恨哪!他俩还不闹起来呀?”吉增说:“那还有那个小老婆呢,他能找穿山甲要人去啊?”吉德说:“这里有戏啊!邓猴子那二太太水‘性’杨‘花’是有了名的。咱们倒可利用这一点,炭盆里加火,醋坛子里再加酸,叫邓猴子、马六子起内讧。你们看啊,邓猴子大老婆大傻瓜咋对待二太太的。那是猴猴的看不上眼儿,就个大醋坛子。可瞪眼完瞪眼瞎叫马六子抓了,二太太还是求马六子放了那俩玩意儿。这说明啥,说明二太太也念旧情啊!她这号娘们,偷三搭四的,能不和邓猴子死灰复燃,偷着来呀?二太太和邓猴子一勾搭,大傻瓜那儿,马六子那儿,两头咱一扯帘子,哈哈那大傻瓜撒起醋疯来,还不闹得‘鸡’犬不宁啊?马六子尝到邓猴子当王八的滋味,他还不得伸脖子瞪眼珠翻盖子,那还不反目成仇啊?呣达嘴,叫他们啃去吧!咱们利用二太太这‘骚’娘们,再加上咱攥着马六子的把柄,煽点儿风,点点儿火,马六子不就为咱所用了?”吉增问:“马六子有啥把柄捏在咱手里呀?”吉德说:“那年日本‘浪’人烧咱和大舅的铺子,背后藏的那个人,就是杉木。马六子这小子咬上杉木的钩,怕杉木挟制他,就事先严刑‘逼’‘浪’人藤木招了供。土狗子和土拨鼠看没扳倒杉木,气不过,就‘蒙’面装道上的人把作祟的马六子劫了。几撇子,几拳头,又几脚的踹,问出了实情,还叫马六子写了口供,画了押。这里通外裹办案的事儿要抖落出去,壳郎撒‘尿’,还不够马六子喝一壶的呀?”吉增大骂:“娘的,这****!”又哈哈说:“这双‘棒’儿,够人揍!”吉德说:“黑瞎子吃人参,不知贵贱!咱那叫一头磕在地上,哥们!咱们的那七个义胆侠肝的兄弟,虽大字不认得几个,可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唇’亡齿寒的大道理!咱们十个兄弟,这感情血浓于水啊,铁匠大铁锤砸不烂,刀摁脖子也割不断的,谁能赶得上啊?”
吉增听吉德这么说,蚂蚁啃心的咝啦,思量思量,蛤蟆装背气,还是没憋住,咕嘎合盘都兜出,“老三,你还记得前年总号往三姓分号发的那一船皮货吧?”吉盛点头,“记得。咋啦?”吉增说:“不咋的。大哥,那笔生意俺是和一个京城来的皮货商人做的。那人三十来岁,叫邱厚来,就俺才说的邱大哥。这人吧,俺瞅着可有墨水了,还有甩头,又愿结‘交’些军界上层人物,处人没的说,哥们!不过,有件事儿,搁俺心里老犯嘀咕。”吉德看着吉增没吭声,静静等吉增的下文,“就是、就是俺‘交’割完皮货后,隔一宿,俺上船送他那会儿,怕还有啥不周的,又察看察看货物,发现皮货垛梱里藏有枪支,俺估‘摸’那不是一支两支的,吓得俺呀一直琢磨不透到今格儿。这里头,邱大哥不怕胡子劫道吗,押运货物的大兵是俺拉勾扯纤儿找的。这要不有大兵押运,叫官府关卡查出来,俺不也是大倭瓜受蔓牵扯上了?大哥,你说啊,瞅这人,俺咋也想他不能跟捣腾军火的军火贩子啥的沾上边呀?这人是啥人呢大哥,不会有啥问题吧?”吉德想想说:“这战‘乱’年代,捣腾军火最赚钱了。要是商人还好,那要是啥党啥帮派的,也就不好说了?老二,你这邱大哥呀,‘挺’有城府啊!他瞒你的眼睛,不叫你知道这偷运枪支,是不想牵扯上你啊!俺听牛家圩子的村长牛半斤闲聊说,咱们和老‘毛’子在海拉尔、满洲里、绥芬河、富锦四个地场开战,不叫老‘毛’子的远东红军打得一败涂地吗。牛半斤他不是叫镇上‘抽’去跟俺大舅哥的姜旅往富锦运粮,当个啥官嘛!后又帮着拉尸埋尸。俺那大舅哥还是副官赵老五叫他拉回来的呢。他说,那一仗,惨啊!打的呀那雪地都红的灌浆了,尸首都绊脚。那枪支啥的,扔的大雪壳子里有都是,脚一蹚,都跩个子。这就有那‘奸’活人,从冬捡到‘春’,还不发财?赵老五开‘春’去趟富锦那噶达,收了一些。可你场打的再干净,也有粮粒儿呀?你那邱大哥鼻子长,嗅觉灵,有销路,趁捣腾皮货,捎带脚‘弄’一把,也正常。老二,走正道的人,你‘交’的不多?你这邱大哥,总比你‘交’的那些酒囊饭蛋强得多?世面上‘混’,酒‘肉’朋友不‘交’些也不行,‘交’往不能过甚?那些人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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