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做主的事儿准和儿的心意。这日子过的真慢,俺恨不得一下子就把媳‘妇’说到家,娘您好早点儿抱孙子,当‘奶’‘奶’那滋味多美呀!”吉殷氏净任儿提醒说:“瞅俺这大儿子多会说。娘可丑话说在头里,不管娶个啥模样的回来都不许埋怨娘?好看赖看都得好好待人家,今天打明天吵的娘可不饶你?”吉德说:“娘,你这是水没来先叠坝,没有‘尿’先脱‘裤’子,你大儿子是那样人吗?”吉殷氏剜哧吉德两眼,留‘露’出一丝诡诈的笑意。
吉烟袋看一旁耪草的吉德没吭声,又问大儿子对这‘门’亲事咋想的啊,对心思不?还顺嘴骂几句,这帮瘟大灾烂舌头的,搅得你爹俺这心哪整天价都翻翻着。这大粪汤可劲的灌哪,都快没脖儿了他娘的。吉德铲下一棵长在道埂上趴趴的车轱辘菜,对吉烟袋说:“爹,这车轱辘菜平常喂猪,荒年人也可以吃,对庄稼来说可就是一害了。草一茬茬的长,人一代代的活,不都是这样吗?娶个天仙能当饭吃吗?只要能‘侍’奉公婆,长的啥样俺不再乎,顺其自然吧!你们老辈人经的事儿多,会过日子才是真格的。谁愿崩豆放屁就让它嘣去吧,骡马没遛咋知好孬呢?”吉烟袋抬脚在脚底板儿搕掉烟灰,“你咋没气‘性’呢俺说你啊?啥都听你娘的,这点像爹,不像你大舅?嗨,你娘这辈子,爹就没造过她?有理没理儿,都是爹当那瘪茄子?哎呀,你拿回这关东山漠河烟‘挺’好‘抽’的。你大舅叫人捎来的那蛤蟆头烟叶子太冲,不‘抽’就往嗓子眼儿里钻?俺看哪,你大舅在关东山那噶达‘混’的不错,买卖做的‘挺’大的。你哥仨俺也撸哧大了,静心了。你知道爹为啥叫你们哥仨学做买卖吗?都是冲着你大舅啊!嗨,俺这辈子,土埋半截子了,指望不上了。”吉德领情的瞅着吉烟袋,眼睛酸酸的:爹的心思埋得深哪!吉烟袋杵个锄头,望望地头的桃树说:“你那个娘呵,爹……去前儿,给你大舅带点儿咱龙口粉丝,你大舅就好这一口。”吉德顺从的点点头:“俺听爹的。”爹的话虽没像挑灯那样挑明,暗示更有份量。指给你,俺就是这个想法,你自个掂量着办。不伤人,还具有更大的权威。爹的想法看来埋在心里很久了,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正中吉德下怀,他早有这个打算。从跨过渤海到营口学徒开始,就想到到处都铺满金子的关东山去,爹这一说更给了他鼓舞,坚定了他走大舅经商的路子——闯关东。
吉德迎亲才见到‘春’芽儿的人影,就没见‘春’芽儿立立铮铮自个儿站在哪噶达。是不是像吉盛说的“箩圈‘腿’”,根本无从看到。至于最让吉德揪心的“豁子嘴”,更是白捞‘毛’,难见尊容。红布盖头盖得密不透风,想看个脖颈都没‘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造次揭开盖头,就欠盖头个缝儿也无从下手,看来只有挨到软‘玉’温香那一刻,疑团才能大白于天下了。吉德厌弃的一进‘洞’房‘门’,就没好气的把‘春’芽儿往炕里一墩,一颗大核桃正好咯在‘春’芽儿的屁股上,‘春’芽儿情不自禁的柔声娇气的“哎哟”尖叫一声,吉德惊疑的纳闷,哈腰低头想问‘春’芽儿咋回事儿,“嗖”一颗大核桃飞向吉德,“叭”砸在吉德的礼帽上,吉德惊吓得晕头转向的捂住头,还以为是哪个哥们藏在屋里取闹呢。一串儿串儿银铃般的“咯咯”笑声,随着红盖头颤颤的抖嗦,越发串儿串儿不可抑制,笑声竟然放肆得‘春’芽儿扎巴个小脚儿一把抱住吉德,自个儿嘤嘤磨唧:“板凳‘腿’,撅达嘴……咯咯……哪编派的呀吓死俺了?”吉德吃惊不小,这咋的啦,小娘们可够疯的,还没到那瓜熟蒂落那一刻就等不及了,真像传言所说坐过绞锥了?要不然咋说过水面条不禁泡,采过蜜的‘花’早结妞儿呢,这不,见了男人就上劲了?还泥瓦盆一套一套的,把俺当成她那“板凳‘腿’撅达嘴”,还翘翘尾巴呢?啊,把俺当成你家的狗了还是把俺当成你的那个他……吉德有些犯膈应‘春’芽儿腌(a)臜(za)(不干净)的传言,可长这么大还没有尝试一个‘女’人这么搂抱过,惊吓得他两手直往外支撑着‘春’芽儿的热身子,尽力把自个儿身子往后仰仰。一股茉莉‘花’香,伴着柔柔的咯咯声颤抖着软软的身子,还带有暄暄的顶着‘胸’膛的感觉,‘诱’‘惑’得吉德浑身肌‘肉’紧紧的发绷,心砰砰提溜到嗓子眼快跳出来了,脑子里疑‘惑’的幻影离这个朦胧‘女’人相差十万八千里,这么稀罕人的‘玉’体咋能会“罗圈‘腿’豁子嘴”呢?一层‘迷’雾笼罩住吉德的一双聚光眼,困住八面玲珑的心廓,凝固的“罗圈‘腿’豁子嘴”吉德咋样撵也不愿逝去。他刚鼓足勇气想掀开‘蒙’在‘春’芽儿头上在他心里像狗皮膏‘药’似的盖头,突然一声吓得他缩回了手。“喂!大哥这就粘乎上了?啥好玩意儿的东西呀,待会揭开盖头你就傻啾啦,等着喝不完的含喇水吧?快走吧大哥,乡里乡亲都等你敬酒呢。嫂子,你先歇着,攒攒‘精’神头,一宿呢,俺大哥会叫你受的。嘿嘿,走啊大哥?”吉德不知吉盛啥时辰进的屋,晕糊糊的让吉盛拉出‘洞’房。
“哼?”进屋来叫吉德的说话声音,‘春’芽儿一搭耳就隐约听出点儿啥来,叫嫂子的说话腔调咋这么耳熟呢,好像在哪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