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德转身蹲在土狗子身旁,翻翻炭火上烤得黄巴巴的饽饽,很认真地问:“吃的也差不离了,说说吧!”土狗子又酎口酒,瞅着吉德说:“马虎力从江边到山根儿,这一圪那一块的,有**十户人家,有十了户打鱼的,有十多户靠打猎为生的,剩下的都是庄户人了。。 ”土拨鼠说:“我哥俩,没和山上‘虎头蔓’绺子的胡子照面,装成‘赶脚的’,把各家各户‘摸’个透。”土狗子说:“村东头有个跑‘腿’子,我很是怀疑。四十来岁,一个人住在山坳里的破马架子里,离村有个半里来地,以卜卦算命为生。村里都叫他先生,外号叫大疤拉。”吉德说:“这外号,一听就不是啥好鸟?”土拨鼠说:“他很有钱,长的人模狗样的,对娘们情有独钟,村里不少娘们都和他有一‘腿’。他那玩意儿,邪唬!”土狗子说:“这里有咕咕妞,他有一手绝活。娘们不生孩子,不生小子,经他手一整治,关保怀崽儿生小子。村里有个姓贺的财主小老婆,一直没开怀。老财主想休了她。有病‘乱’投医嘛,她就找上‘门’去,一顿嚎叫,两顿嗯叽,三顿吱喳,九个月后生了一个白白胖胖大小子。这下名声大噪,十里八村不生孩子的娘们络绎不绝,嗷嗷过后居然都怀上了孩子。******,王八不仅没翻盖子,孩子过满月,过百天,过周岁,大疤拉倒是头盘菜,敬为上宾。出手的礼大啊,满月十块大洋,百天二十块大洋,周岁三十五十的稀松平常。自个儿的种,‘花’多少谁心疼啊?”
彪九说:
“土狗子,别胡咧咧?‘毛’驴不穿,,跑蹄[题]了!”
“跑题,这里的猫腻能腻歪死你?大疤拉和绺子的大小头目称兄道弟,‘混’的哥们似的。除吃喝,给小钱儿,还拉皮条,村里不三不四的烂‘女’人,给个仨子儿俩子儿的,能把人卖给你?听说绺子上,‘虎头蔓’的那个美人鱼,和大疤拉也打得火热。这话哪说哪了,咱又没看见,是不是谣传,咱没‘弄’清楚?就这,大疤拉他能呼风唤雨。有个姓古的爷们,翻盖子,把大疤拉好顿揍。有天姓古的刚到自家苞米地地头,上来几个‘蒙’面的人,从苞米地钻出来,摁倒了专打下身,一年直不起腰,废啦!”
土拨鼠当啷扔出一句,没把大伙儿吓死喽?
“他是小日本!”
“小鬼子?”大伙儿异口同声惊讶地问。
“嗯呐!”
吉德问:
“你俩儿咋知道的。”
土狗子魍魉魑(i)魅的眨巴几下小鼠眼,很得意地说:
“叫我俩儿给‘‘插’了’!”
“杀啦?”
“嗯呐,杀啦!扔松‘花’江喂王八了。”
“这害群之马,败类,该杀!”红杏咬着下‘唇’,恶狠狠地说。
“我俩儿一个是好奇,都说他那玩意咋咋的,能大哪去?咱就想看个子丑卯酉。另一个打抱不平。我俩儿去他那噶达要饭,说白了,就是想探探虚实。一进院,马架子‘门’大敞四开的,就听屋里哼哼唧唧的,不是好动静。”
“我俩儿‘舔’开窗户纸,妈呀,一个‘女’的,白生生的,嘴上咬着搂到脖儿根的大衣襟,叫唤着和大疤拉瞎扯呢。我俩儿又气又眼馋,瞅着吧!”
“呸!你俩个狗玩意儿?”牛二骂街。
“完事儿,大疤拉从炕席底下,‘摸’出五块大洋,扔给那‘女’的。‘便宜事儿都让你找了,吃人家还拿人家的。’‘俺那死鬼就指它鼓烟泡呢,你我好比啥都强,管它那些呢,大风刮来的钱,谁‘花’不是‘花’呢?’”
“‘女’的走后,我俩儿从猫着的西墙山几步就钻到屋里。那小子正酎鹿鞭酒呢,瞅我俩儿冷不丁进屋,脱口骂了句‘巴嘎’,仍掉酒杯就要回身掏家伙。我俩儿一听说鬼话的,气不打一处来,一个饿虎扑食,一个老鹞子抓小‘鸡’,就给摁在炕上了。我哥的拳头,像锤子一样,就照他擂上了。我拿枪把照他脑袋一顿砸巴,眼珠子打冒了,鼻子打飞了,嘴打得牙从腮帮子里呲出来了。不大会儿,杆儿细朝凉了。我俩儿里外屋一搜,搜出六支南部十四式手枪和一些子弹,还有一大匣子大洋,有几千块吧!最奇怪的是一个大皮箱子,死沉的,打开一瞅,不认待,枝杈的。拿回铺子,牛二说,是电台。妈妈的,闹了半天是小日本‘‘插’签’的。”
土狗子和土拨鼠吹吹虚虚,一顿白话。
二掌柜咂巴咂巴嘴,说:
“你俩儿嘎麻的,没少‘弄’啊!还掏了狼窝,摘了小鬼子的灯笼挂。小鬼子手伸的够长的呀,遥哪噶达‘‘插’签’!这是对‘虎头蔓’下笊篱呀,瞄上了。这下好了,你俩儿歪打正着,不仅为那噶达大老爷们出口气,还为国除了一害。这个祸害留着,对咱们太不利了?他在暗中,啥事儿能逃过他的眼睛?要不咱的计划还真悬得扔的,你再雀雀眯眯的,还不留下个蛛丝马迹呀?
二掌柜的两句话,叫土狗子喜孜孜的,接着说:
“德哥,那还真有个破庙,像四合院似的,拾叨拾叨不费啥事儿?”
土拨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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