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好大哥好大叔,不看僧看佛面,俺替俺大舅求你们啦!你们死了,不‘逼’俺大哥上吊吗?求你们啦……”
二娃赶马车从后面赶上来,滚下车,拽着老山炮一支小‘腿’,肯切地劝说。
老山炮执意拼个鱼死网破,暴虐地数数,“二、……”
“住手!住手!”
殷明喜大喝一声,马头已到。
“干啥,内讧啊?德儿,你太不像话啦,儿戏呀?谁瞅着乐?机器不能炸!不仅不能炸,往后还得多多引进。他们是畜生,你跟畜牲置啥气呀?你是个堂堂正正的中国商人。咱们为啥腰杆不硬,软搭哈的。落后!落后就得挨熊,挨欺负。购进先进设备有啥错?心里有祖宗,还怕流言蜚语吗?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歪,日本人骑在咱头上咱就不活啦?中国人都死绝了,谁收复失地?谁报仇雪恨?汉‘奸’,俺当商会会长就是汉‘奸’了吗?俺不当就不是汉‘奸’了吗?俺为啥赶来,就怕德儿你太血‘性’,太感情用事儿,把事儿办砸喽!俺听说,龟河待会儿亲自来道喜祝贺!他这是借‘鸡’下蛋,挂羊头卖狗‘肉’,黄鼠狼安的啥心,还用说嘛?今儿个,俺答对他,骂名俺担着。德儿,你、你见机行事吧!”
“谢谢会长!谢谢会长!大少爷,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能行船。我们仨是夹肢窝的虱子,就看见眼前的几根‘毛’。才刚,我们气糊涂了,上嘴‘唇’挨天,下嘴‘唇’着地,不要脸了。大少爷,还生气吗?”老山炮无可不可的感‘激’着殷明喜,又歉意地对吉德道歉。
吉德余气未消,气哼哼地调转马头,快马一鞭,一个人朝码头跑去,身后爆起一溜灰土,青黄老根的呼腚草上,弥散了厚厚的尘埃。
货船托着‘女’人长发般浓浓的黑烟,渐渐向码头靠拢,硕大的驱动轮哗哗转动,划‘荡’起汹涌澎湃的‘浪’‘花’,击打在码头岸边的石头上,碰撞出无数粉身碎骨的细‘花’碎雨,曝晒得美仑美奂,同时拉起响亮刺耳的阵阵长笛,划破炽热蒸人的憋闷天气,震得打蔫的江边垂柳,舒展了几下懒洋洋的身姿。
笛声,惊得立在码头上的大枣红马“咴咴”直叫,尥起前蹄,险些把吉德掀于马下。这笛声,在吉德心里即是希望,又是刺猬。他心里憋着这口窝囊气,就像嗓子眼里扎根鱼刺儿,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大舅爹爹那番苦楚的话语,动人心弦,意味深长。俺还是涉世谫(jia)薄,随心所‘欲’,义气用事,城府太浅了。卷刃的刀,短炼!柔而刚,刚必折,鹅卵石是光‘阴’时光磨出来的,俺还需历练呀!
“德哥!”
“吉老弟!”
“师弟!”
冬至,邱厚来和彪九站在甲板上,欣喜地挥手,和吉德打招呼。
“冬至,邱大哥,师兄!”吉德跳下马,奔跑过去,高兴地喊。
货船靠了岸,牛二燃起了鞭炮,殷明喜率领众人也到了码头。船工和吉星脚行的脚力们,忙着搭跳板。跳板搭好后,吉德燕子般飞上跳板,跨上甲板,搂住冬至的腰膀,挎着邱厚来的肩,呜啦!然后紧紧握住彪九的手,生死久别的晃。
“师兄,命大呀,福星福寿!大梅听了,胆吓没了,魂吓飞了,堆在地上跟烂泥似的。哈哈,郝忠还好吧?”
“好!山大王,快娶压寨夫人啦!你猜是谁?金‘鸡’脖儿的‘老婆’。”
“啊?咋回事儿?”
“咋回事儿,你去问郝忠啊?德哥倒出空,再听彪哥慢慢说吧!来,我先给你介绍介绍外国朋友吧!”
冬至喜气洋洋地拽过吉德,来到甲板后尾舱,见到一位脸上长满连‘毛’胡儿的高骆驼。一双蓝灰的抠喽眼儿,高高的大鼻子,像鹰嘴往里钩勾着。薄薄的嘴‘唇’藏在胡须里,说话时‘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就像黄‘毛’丛里的白‘玉’。熊掌般的大手,像捏‘鸡’爪子似的握住吉德的手,舌头直勾勾地说:
“哈喽!大少爷,久闻大名。多谢关照,多谢合作!我叫托马斯,工程师。”
“哈喽,哈喽!欢迎!欢迎!托马斯,往后就管俺叫吉德。”
“不客气,大少爷。啊,吉德。”
“冬至,你陪托马斯先去客栈。二娃都安顿好了,咱那小米粥面饽饽,他也吃不惯。面包牛‘奶’香肠,面包房涅尔金斯基会叫艾丽莎每天给送的。”
“吉德,不用麻烦,入乡随俗。东北饭菜顶呱呱,猪‘肉’炖粉条,芥菜疙瘩大饼子,大葱蘸大酱,还有捞得‘肉’头头的二米饭,稀里咣当又粘糊糊的大豆煮苞米碴子,还有,还有……”
“啊哈哈,托马斯,你不仅是个中国通,还是个美食家嘛!冬至,这就好经管了。晚上俺设野味宴,招待托马斯。俺去看货,你们回镇上去吧!”
“!!”
“德哥,听不懂了吧?托马斯说的是英语的母语。这母亲加舌头,就是英语母语的意思。他说,‘不!不!’”
“机器到哪我到哪。安装调试完,你们满意,付清款子,我再住客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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