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乐融融的说笑中,忙忙活活的整了几样炖菜,热热乎乎的摆了一炕桌。吉德扶老鱼鹰坐在炕头,又拉郎配似的,把鱼鹰‘奶’‘奶’拉到老鱼鹰身旁坐下。老鱼鹰咧了咧嘴,又撅撅胡子,一瞪鹰眼,赌气似的,往里挪了挪屁股。鱼鹰‘奶’‘奶’扫了老鱼鹰一眼,又贴贴呼呼地往老鱼鹰身旁蹭了蹭。老鱼鹰抹搭地说:
“属鲶鱼的,贴啥边呀?这样暖和呀?”
鱼鹰‘奶’‘奶’纳底的锥子,奔直说:
“对呀,暖和。你排那儿,像个大黑瞎似的,我不挨近点儿,别人咋坐呀?轱辘‘棒’子,就是独‘性’!”
老鱼鹰站在锅台上,呛汤地说:
“你不独‘性’?两半老干瓢一个。守了一辈子的寡,半拉人都没‘交’下,炕头挪炕梢,独来独往。你看我,老鳏夫一个,鳏寡孤独吗?儿孙啥也不缺,你不还借我光呀?”
鱼鹰‘奶’‘奶’顺情说好话:
“借你光!借你光!老倔巴头子,就像那老‘毛’驴似的,得顺‘毛’抹嘘,呛一点儿就尥蹶子?来,老三,快上炕里,挨着你干爹。你爷俩也好长时间没到一块堆喝酒了。大德你也上炕里挨你三叔坐,大丫儿打个头,也不是外人儿,缺啥少啥的好动‘腿’啥的。我呀,先给老嘎伢子倒上一盅,要不他又挑理啦,可矫情了?”
老鱼鹰拿眼抹着鱼鹰‘奶’‘奶’,乐哈地说:
“满堂儿‘女’不如半路夫妻,还是我这老蒯惦记我?”
貌似的一家人,苍天赐给的缘分,老少三代,亲亲热热的喝酒唠嗑,扯淡倒咸,一直喝到掌灯。大丫儿忙着拾缀碗筷儿,鱼鹰‘奶’‘奶’也脚前脚后的赶‘乱’。老鱼鹰仰卧在被卷上,吱吱地吧嗒个烟袋,静耳细听吉德和曲老三唠嗑。曲老三盘‘腿’大坐,拿炕席糜子抠着牙,对倚靠在炕琴坐着的吉德说:
“哎,德子。你这暗渡陈仓,咋个渡法啊?我心里可不掏底儿,你细唠唠。”
吉德沉‘吟’一下说:
“叔哥,这话说起来可长了,你还记得俺哥仨那次外出远行吗?”
曲老三卡巴卡巴眼说:
“嗯哪,记得。大前年的事儿呗!……你哥仨坐的是老‘毛’子的火轮,你在船的甲板上,意外的和艾丽莎惊喜邂逅似的。你俩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拥抱在一起,亲热的如同久别的老相好,气得老二和老三嫉妒的直骂杂,彪九气愤的好悬没揍你?你俩一路形影不离,一起吃大咧巴,一起喝咖啡,一起在老船长的舵舱里跳舞,一起相拥在月‘色’下的船头里,一起废寝忘食的唠啊笑啊!要不障于老二老三,彪九和苏四,你准得和艾丽莎睡在一起,把火轮给颠个底朝上?哈哈,是这么回事儿吧!”
吉德发笑的说:
“叔哥,你真行,了如指掌吗?往后的事儿还用俺说了么?”
曲老三如实地说:
“你们到了哈城火车站后,我的人就撤回了,你不说,我咋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面包房里有猫腻?”
吉德逗着问:
“有啥猫腻,‘救命啊!’”
曲老三说:
“你呀,只顾‘蒙’在石榴裙下找咧巴了,仰头看到的是白茫茫一片的雪原和两座皑皑高耸的雪峰,一只‘毛’茸茸的熊掌,早想扼住你的喉咙啦!”
吉德不解地说:
“叔哥,你别故‘弄’玄虚了?那面包房,俺只是有事儿偶尔去一次两趟的。涅尔金斯基很是客气,俺求他办的事儿,都尽力办成了。邱大哥来时,到着实去了几趟。邱大哥说他愿意吃老‘毛’子的大咧巴,愿意闻面包房的‘奶’油香味,还有那烫嘴的咖啡。”
曲老三哼了声说:
“那么简单?你哪都好,就是对朋友太实诚了!邱大哥这人,就像一只窝牛,触角太灵,又包的严实,我到今儿个,还没读懂他这本经?他到底真正属哪‘门’哪派,我一直划魂儿呢。你没发现有个赶脚的吗,他走到哪,那个赶脚的跟到哪儿。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啥赶脚的,也不是自卫独立旅的。化的装,行为诡秘,肯定有来头。啥来头,不得而知?”
吉德不假思索地说:
“管他干啥的呢,好人!邱大哥有学问,懂义气,又打鬼子,是正路人,不会把你俺往邪路上引,这就足矣了。”
曲老三拽过一个枕头,倚在后腰上,说:
“好。不谈他了。你继续说正事儿吧!”
吉德回忆那不寻常的‘交’往……
哈尔滨最繁华的中央大街,建有俄罗斯‘浪’漫风情的建筑,奢华富丽,一派异国情调。商铺、旅馆、电影院、歌剧院、酒吧、舞厅、餐馆、妓院、烟馆、赌场等应有尽有。一到夜晚,灯红酒绿,人头簇动,美‘女’如云,是个名符其实的西洋味十足的不夜城。哈尔滨这个从大车店的傅家店由火车拉出来的城市,沙皇声称的东方圣彼得堡。人们留传个说法,哈城的南岗是商业王国,香坊是天堂,道里是人间,道外是地狱。这个城市,从建筑到人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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