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造了一愣,回头回脑地也没发现啥,她很是蹊跷。对于这雕虫小计,她表面没动声‘色’,心里可是画一个好大的魂,说明吉家兄弟不仅已认出她来,而且很有城府,对十多年前那段仇恨,结怨很深,成了疙瘩。她灰头土脸的用眼皮撩了一下恨铁不成钢的大头,心里像堵了一堵墙,又一块大石头卡在嗓子眼儿。
等二乙子从地毯上爬起来,路过的人,瞅见二乙子满嘴的血,都还以为自个儿走路不小心,磕的呢,抱以嘲笑。三夫人假仁假义的拿手绢替二乙子擦着嘴上的血,很关心的样子说:“走路要看着点儿,磕着了吧?”二乙子赌气地说:“我就那么没用,站着自个儿就咔跟头,还不是老吉家那短头使的坏?当初不听你的话,追上斩草除根就好了,留下这条祸根,让我吃锅落?”三夫人劝着说:“好了。他们记仇,咱们大人有大量,是咱们得罪了人家,吃点亏未必是坏事儿?”二乙子说:“你心里那小九九,你咋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一石二鸟,即得人,又骑人。”三夫人戗了一句,“大头,别把鼻子当大蒜头数落,你数哪半呀?”
吉增这时正人不知鬼不觉的猫在大理石柱子后,一个人偷着笑呢。
这顿早餐,吉德吃的不知啥滋味,干噎了几口大咧巴,艾丽莎哄着勉强喝了杯牛‘奶’。然后托词上卫生间,就先独自一人上楼了,闷在房间里。吉德从遇见三夫人后那一刻,除唤起忆想她当年的容颜和眼前光彩夺目的风韵所倾倒外,还在反复辗转思考一个念头,那就是如何削去心头当年那块‘阴’影和揣度三夫人认出自个儿来,她会怎么想又咋做,如何应对,是走是留?瞅三夫人那眼神里倒没有敌意,也没有突如其来的惊讶和被认出来的惶恐,似乎好像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巧遇。大凡有点儿韬略的‘女’人,大都有处事不惊的镇定自若的本事,尤其游刃在血雨腥风中磨练出的她,那种骄横‘阴’险的胡匪气,更足以使她目空一切。然而,在‘女’人堆中历练出的他,从她那火辣辣的眼神中又可读出另外种感受,那就是‘女’人暗恋一个人的‘思怨情仇’。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尤如憋足劲的斗牛,闸‘门’‘洞’开,直勾勾的红眼,发疯而又执着的追逐一个目标一一思恋。这种纯情的眼神,从三夫人眼中‘射’出他有些‘迷’茫,准确的说是陌生。他吉德冷静思考,别喜鹊窝里掏凤凰,到头如梦空一场。当年那‘色’‘迷’‘迷’的眼神,充满着一个****娼‘妇’‘淫’邪的强烈占有‘欲’,旺盛燃烧的青‘春’****渴望释放和宣泄。从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是扭曲的‘女’妖‘色’魔,‘荡’来‘荡’去的眼‘波’,是一‘浪’‘浪’的雾云‘阴’霾,大有气吞山河的气势和凶残,足让一个正常的铁骨铮铮汉子感到惧怵悸动,胆寒心惊。冷美人那不可一世的专横跋扈,能唤起‘欲’如虎豹的雄风吗?人非动物,有情有感。他吉德当年对三夫人的美丽容貌是稀罕得无地自容,对‘欲’是深恶痛绝的。如果当年‘淫’威十足的三夫人如今日那么有‘女’人味,他吉德会倾倒在石榴裙下,再多加几分尊敬和敬佩,逃跑与不逃都有两种可能选择。在这种场合的邂逅,对吉德来说完全是一种意想不到和喜出望外。可以看出双方都在克制。克制啥东西呢?他吉德的脑子里,尤如一盆浆糊,糊涂不清。三夫人又再克制啥呢?怕暴‘露’自个儿胡子身份,还是摄于场所环境?这两种因素都存在。那她三夫人会对他三兄弟采取啥态度和对策呢?是杀人灭口,还是视而不见熟视无睹,或者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吉德是深知胡子体‘性’的,对构成威胁个个儿安危的知情人,是不惜刀兵血刃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吉德吃不准,犯难就犯在这里。两个弟弟对这事又咋看呢?
“当当”的急促敲‘门’声,伴随急躁的“大哥大哥”叫喊声,吉增和吉盛找来了。吉德打开‘门’后,吉增开‘门’见山的说:
“大哥,俺都看见了,你别犯难?今非昔比了,咱哥们也不比当年闯关东那会儿了,让人家当茄子耍?如今俺们要人有人,要枪有枪,要钱有钱,还怕她‘奶’‘奶’个头?俺先斩了那个烂货,再秃噜了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二乙子。”
吉盛胆怯的说:
“俺们先撤,然后再找霍仁帮忙,收拾三夫人他们。俺们在这噶达,势单力薄。还不知三夫人他们带多少人,俺们贸然行事,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吉增扒拉一把吉盛说:
“老三,你别灭俺们的威风,长胡子的志气?她三夫人能咋的,三头六臂呀?这可不是当年的二砬子山,老鹞子逮兔子似的。老三你要还破着胆,你别掺和,俺一个人去砍了那‘女’妖的狗头?娘个‘腿’的,此仇不报,枉活一世。俺一瞅她那‘色’魔的损样儿,气就不打一处来?冤家路窄,十多年了,也该是雪耻的时候啦!大哥你定个砣,俺不牵连你俩,俺去了了这段冤仇。”
吉盛强辩,极力反对吉增的作法说:
“大哥,别听二哥的。他瞎头苍蝇一个,胡打蛮造。依俺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年那点儿事儿,过去就让它过去吧,还提那陈糠烂谷子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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