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富有打着自个儿嘴巴子,悔臊口地说:
“哎呀我的妈呀,我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呀,摊上这死不要脸的贱货?我也豁出去了,你大粪嘴就胡沁吧,说死我也不会认可的。.最快更新访问: 。你死了这条心吧,‘裤’裆里见不得人的玩意儿?”
“我不要脸也是你们‘逼’的。九月她爹咋死的。你们不叫他替日本人修铁路,能让大石头砸死吗?连个囫囵尸首都没落下,就那一堆儿狼啃过的骨头碴子,这叫人还咋活呀?啊……,我一个孤儿寡母,苦熬甘休,死脑瓜骨不早饿死了?罕‘摸’见的,糊糊口,你们以为我愿意卖那大炕呀,不卖咋整?活活‘逼’死人啦,啊啊……”李二寡‘妇’伤心地哭诉。
李妈和吴妈搀住李二寡‘妇’,舞舞扎扎‘弄’到隔壁靠墙的椅子上,一顿的捋瓜抹嘘。李妈心痛地说:“九月妈,这虎巴的多臊脸呐,雀‘蒙’眼儿似的,往后就不抬头见面啦?” 吴妈也同情地说:“大妹子,想开些,谁没点儿难处,左溜也这样了,不会慢慢说,这唔拉嚎疯的,多伤身子啊?是啊,这大冬天的,连爪子带崽子的,没吃没喝也真够人呛!”
李二寡‘妇’泫然流涕,心酸地数落:
“三贵他爹死犟的,一点儿不通人气儿,愣是睁眼说瞎话,灰堆儿里挑墨炭,谁白得了啊?我一个寡‘妇’,为了这张嘴,哪有来钱道儿,妈的就这一个现成道,谁点种踩格子不得留下脚印儿,不这样儿,咋填饱肚子?三贵人懒,心眼儿不坏,对我那是十个头的,没说的。可就这老鳖犊子,拿点儿啥嘎麻的扒眼儿似的,三贵没少挨老东西他的鞋底板儿。再加上那醋罐子,蠢的乎的,一脸的横‘肉’,颟得要命,耍起磨磨丢来也够人喝一壶的。热个下晚黑,三贵懒塌塌的就睡在我那旮儿了,他瞅我快断顿了,合计来合计去,说到他大爷这旮儿赊点儿粮,赶有余富粮啥的再还上。可不咋的,今儿一大早,就鸟雀的爬起来,拿了一条破口袋,空着凉肚子,顶个大雪就出‘门’了。我在家里扒眼儿扒眼儿的,左等又盼,孩子饿的哇哇哭,我抖落抖落口袋底,给孩子稀拉光汤的馇点儿糊嘟粥,灌了一肚子。嗨,天快擦黑了,还不见三贵回来,我心里这个咒他啊,老爷们没个好玩意儿,甩袖汤的货,爬哧个臭六够,撒个屁谎,蹬杆子没影了?我真是成了傻老婆等苶汉了,心里这个气,像揣块冰,瓦儿凉!妈的,我正鼓鼓闷屁呢,三贵血葫芦似的闯进屋,也不知搁哪旮儿‘弄’两个大饼子,从怀里掏出来就碓给九月一个,又稀罕巴嚓地递给我一个,我都没接,这眼泪就刷的下来了,多感人呐!人都打的那样了,乌眼青似的,还想着咱们娘们,这是啥呀?这是火炭儿似的心哪呀!啥铁石心肠不都得化成水喽呀?咿啊……。我搂着三贵这顿哭啊我?三贵哭着一学,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我?啊啊……还有我们娘仨的活路了吗,我的老天爷呀!”
李妈和吴妈陪着掉泪,就听那隔屋里低一声高一声的争吵不休。
“我******拿粮给这臭婊子,这不老牛不喝水,强摁头嘛!家里不得孙猴子耍金箍‘棒’,闹翻了天?再说啦,我拿算咋回事儿,不等于我成认了这码事儿了吗?我‘裤’兜里拉金条,图稀屎金贵呀?这事儿你们说得再天‘花’‘乱’坠,我丢不起这个人,脸皮都扯下来让人家当屁股垫了?好玩意儿还有情可原,这连狗都爬哧的玩意儿,我施舍,那不埋汰人吗?你们谁瞅她可怜愿意添活就添活那窟隆,我是属铁公‘鸡’的,一‘毛’不拔,愿咋咋的。” 姜富有叉腰,喜怒皆于声‘色’地吼道。
“富有,你这说的啥话,满屁眼喷沙子!不看她面,也得看你小孙子面呀?好歹也是你家骨血,眼瞅挨饿,你能瞅下去眼儿?谁拿,顾了眼目前儿,也顾不了往后啊?你别稀拉马哈的,‘弄’出个好歹来,那就不是一条人命啦?你那根独苗儿,这事儿上再一根筋,黑头灰脸,一个黑胡同攮下去,你想想你后悔果子咋吃?眼目前儿,你觉你是魇点儿,脸儿过不去,怕人家说三道四,背后吐你唾沫,戳你脊梁骨,可你再转过‘腿’来想,是名声重要啊,还是你儿子重要?这么一嚷嚷,房前屋后谁不知道啊?就是不嚷嚷以前,全圩子上上下下,男‘女’老幼,就只有一个人装不知道,谁呀?你!装灯,你就装吧啊?这回你不整出个大头小尾,那你就不姓姜!是,那玩意儿干就干了,谁又没抓住当场,你可以不认账。可那孩子,那孩子长的和三贵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你不能也赖账吧?再说了,那可是个小子啊!你家缺啥,不就缺这个带把的吗?”姜守财劝说。
“是啊,咱们退一步说。不冲李二屋里的,就冲那孩子,你也得紧紧‘裤’腰带,少吃两口,可怜可怜那孩子吧!孩子有啥错,谁揍就谁的,谁生就谁的,还能挑挑捡捡啊?那大蛆,就生在大粪里了,它嫌乎人嫌乎它了吗?就是嫌乎了也没法呀?你那孙子是李二屋里生的,娘埋汰,孩子就跟着埋汰了?有这么说的,可没这么做的,好孬也得受着。指不定小猫没眼儿,出息个豹呢?那乾隆还传说是丑宫‘女’生的呢,可不也当上了皇上了?这小孩子可没场说去,出息啥样谁也说不准?有人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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