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人跟几个姑娘,你推我,我搡你的从东屋拥出来,唧唧嘎嘎的围了过来,指指点点的。一个大点儿的‘女’人亮着嗓子说:“瞅六妹子心肠多好,对刚进‘门’的小叔子多上心啊?六妹子咱可告诉你,老六不在家,你可别玩儿青杏、红杏啥的,再‘弄’出个跨锅台上小叔子炕的事儿来呀?”六嫂子转回身儿绷脸儿骂句,“‘骚’蹄子,你一撅屁股我都知道你拉几个粪蛋儿?这有客,瞅等客走了,看我不撕烂你那乌鸦嘴?”那几个‘女’人七嘴八舌的说:“巧‘花’,你家爷们不也跟老六走了吗,你‘花’心了,别拿老六屋里的当‘药’引子啊?”巧‘花’说:“嚼舌头的,哪头风硬你们就随哪头,别风大膻了舌头?”一个胖粗墩的‘女’人说:“巧‘花’,咱们膻了舌头不打紧,你别没上了炕先闪了腰?”六嫂子对立在‘门’口的小哥仨说:“你们洗脸吃饭,别听她们逗嘴?这几个姐妹,没事儿有空到咱这坐坐。这几没个省油的灯,谁愿说啥说啥,净起幺蛾子,可能徕老婆舌了,咱不听。赶明儿个,得给她们‘弄’个套兜儿,我可不给她们捡那驴粪蛋儿呢?”那个胖粗墩的‘女’人听了,不让份儿地说:“老六屋里的,悠着点儿啊,驴蛋儿马蛋儿不如人蛋儿,你别叫老六脸上染‘色’头带窝瓜绿叶子啊?哈哈……”
这里几个姑娘玩猫猫的红着脸,一眼一眼炽热地瞅着小哥仨,心一准跳的很厉害。
吉德笑盈盈的跟甡甡‘女’人们摆摆手,回身对端水进屋的六嫂子说:“俺瞅这几个人‘挺’豁达的,无忧无虑的,日子过得不错呀?”六嫂子说:“那到是。爷们打打鱼,跑跑脚行。娘们种点儿地,采采山货,冬天就猫冬了。几家人,你家串我家的,我到你家喝酒打牌的,不分谁谁的,和和气气的。这不有大哥和五哥罩着啊,官家人也高看一眼。胡子蟊贼啥的,那更是溜溜的,不敢到咱这噶达起屁,要不家家能过上这个年景?你再到别的屯子看看,穷得叮当的。官家‘抽’哄,今儿个这个捐,明儿这个税的。再加胡子隔三差五的‘砸窑’,有点儿好玩意儿啥的,都给你翻个底朝上。咱这敞‘门’道子似的,也没垒个院子,谁敢咋的?”吉盛擦着脸说:“朝里有人好做官嘛!大哥和五哥这跑那颠儿的,离得那么远,能照应得上吗?”六嫂子往里屋炕桌上倒腾碗筷说:“哎真叫你说着了。这山高皇帝远的地场,没见着啥大官,都是些虾皮蛤蟆眼的。谁家要是有个出息的,谁都够够的,供着捧着。不有那句话嘛,‘扯耳朵腮动。’那这噶达当官的不得往上溜啊,一溜一串。攀亲戚攀乡邻的,七旁八叉的,不就求有个啥难处时,一鼻孔通气儿,照应照应。就咱无声无臭的,你不张扬,那帮污七八糟当官的鼻子才长呢,还好使,捋着须子就上来了。这你大哥跟五哥,人还没到家呢,那礼份子,早早就有人送来了。你们说,这不明摆着呢吗?你就说那卧虎崖的鲁智深,还有三姓的周正,也不知搁哪透的风,得的信儿,这道这个泞,多难走啊,愣是大包小溜子的,送了很多东西。这就是呀,一人当官,‘鸡’犬升天!哎,咱能咋的,就借这点儿光呗!就这点儿光,旁人瞅了都吐舌头。大哥讲话了,他提溜个脑袋瓜子挣命图稀个啥呀?一个打鱼的,不像人家书香‘门’第,图个光宗耀祖啥的,咱就图个平安总可以了吧?你也别倚势欺负我,我也不仗势欺负你,咱井水河水两不犯,本本份份过好个个儿日子,比啥都强?瞅咱管顾唠了,炖的大鲤子,翻滚翻滚的了。老百姓讲话了,‘千滚豆腐万滚鱼,汤鲜‘肉’嫩才上席’。再跟粳米小米捞的二米饭一搭搁,‘肉’头头的,那才叫‘天仙配’呢!最对味了,又香又鲜!你们吃吧,我有点儿事儿出去一会儿,我叫几个嫩生生妹子伺候你们吃饭,别生疏,都家里人。”六嫂子走到‘门’口,嘻嘻地喊:“水‘花’、冰‘花’、雪‘花’,进来伺候客啊!腼腆啥?背后可能疯了,这会儿又咬嘴‘唇’子了?去!我回来可听你们个准话呀啊?”
三个妹子错着小步,像不会下蛋的小‘鸡’,咯咯地挪进了屋,挤靠倚在‘门’口,低头耷拉眉的,时不时的偷眼儿猫似的,忸怩地瞅下吃饭的小哥仨。红晕一闪,粉刷红了白净的面颊脖颈。意志不住‘春’心起伏凸显的‘激’情,触及害臊的神经,不免羞臊的搞下掩示初‘春’‘骚’动的小伎俩,相互推推达达的抿嘴窃笑,随即又引发一阵阵咯咯的大胆笑靥。
小哥仨围坐在炕桌旁,正酣畅淋漓地就着炖鲤鱼吃着二米饭,三个妙龄天仙突如其来的飒然降临,搞得狼吞虎咽的小哥仨莫明其妙的纳闷?他们才还如蹴(u)鞠(古时踢球)的,这会儿像谁使了定‘穴’术木雕似的一动不动,赤条条的‘裸’‘露’着手足无措的傻眼窘态,如堕入好道术的东汉张楷五里雾中。
三个显‘露’东北地域淳厚淳美风情的姑娘,如‘花’似‘玉’,‘春’华秋实。衣着朴素无华,‘花’袄素‘裤’,‘花’鞋淡巾,不佩戴金银,不描眉不施粉,天然的净面白嫩微晕,口润鼻俏,秀目灵光,两根油油黑的大辫子自然的搭在背后落在隆‘胸’前。眼前这三位姑娘,**‘裸’的张显赫赫的青‘春’气息,‘春’意盎然的播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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