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时语塞。
美娃抹达下吉增,明知吉增煽风点火再指她说话,脸偷偷的红一下,走进屋里说:“小四,这位**汤喝多了,睡糊涂了,你还不想法子治一治呀?”小四没说话,端起桌子上的凉茶喝了一大口,照着吉盛懵然不知的空当,就喷了一脸的雾水,造得吉盛一高儿撺到地下,笑着指着小四喊:“好个你小四,你傻呀你?二姐那是耍猴儿的话,你也捋竿儿爬呀?”小四跟美娃嘿嘿地笑。吉增讪讪的打趣说:“二小姐,老三是拿俺涮锅子呢!你就敞敞亮亮地赔他个二嫂,看他咋说?”美娃扑煽着黑黑的长睫‘毛’,瞟了吉增几眼,两手扯着裙服上打的长‘花’结儿,羞得脸飞彩霞,羞臊地说:“瞅二哥说的。我这一堆一块儿的拿啥赔呀?虽说是玩笑,可别叫我爸听见,那老古董,可不是猪头闷子,还不撕了大小弟的嘴皮子,当猪拱嘴吃喽!”吉盛搁袖头抹下脸的水说:“二姐,你绕来绕去,还是耍俺的猴儿?”吉德‘插’一句说:“二小姐就是个‘奸’丫头,心眼儿够多的。耍来耍去,老三你还是没斗过她?老二要是真有像二小姐这样媳‘妇’管着点儿,那可是祖上烧高香喽!”小四看吉德说这话,把藏着掖着的玩笑话当真说出来了,就是试探,也有些觉得玩笑开大了,就抹事儿的说:“咱家二小姐,嘴皮子赛过八哥,气死鹦鹉,你老三再绑上个‘呜哇哏’的驴嘴,也说不过她?得,二小姐,叫估衣店师傅进来吧?”美娃笑着说:“你不说我倒忘了。我爸叫人挑了几件衣服,看都合哪身,快换上吧!师傅,进来吧!”成衣匠从堂屋进来,吉德对二小姐说:“这叫大叔太破费了。俺跟老三这身衣服还行,叫老二换上吧!”美娃说:“大哥,你就别客气了?你们不换上,我爸会不高兴的。他会说,你们见外,瞧不起他。”吉盛说:“大哥,那就换吧,老人的一片心。”小四催着说:“快换吧!师傅都等急了,又说我不会办事儿了。”美娃绷住乐,一展身出去了。
换好衣服,小哥仨走出来时,小四绕着吉增呵呵地说:“这狗要扎咕上,也人模狗样儿的啊!”吉增推了把小四,“你是狗嘴吃了象牙,不会说人话。”美娃瞥眼溜光水滑的吉德,展展手说:“大哥、二哥、大小弟,请!”吉盛头戴三块皮卷耳绅士水獭帽,身穿绸缎长袍马褂,呱呱跺着铮亮的羊‘毛’里皮鞋,耍戏的说:“俺也是阔人啦!”
周大掌柜乐呵呵的和家人走出上房,喜庆洋洋地迎了出来。“屋里的,这就是老殷的仨外甥。瞅瞅咋样儿,我没说错吧,一个赛一个!我这老伙计真有这王八命,个个儿抱了一窝鸭子,没个顶‘门’立户的顶梁柱,这下可好了,有这仨大小子这啊,如虎添翼,如日中天呐!小‘鸡’扑拉翅膀,抖起来了!燕憋咕挂爪子,福到啦!”小四一旁‘插’嘴,“喂猪就是为了杀‘肉’吃嘛!”周大掌柜身后的一个小爷们伸嘴说小四,“你提溜个三半嘴,会说话不,我真想吃了你!”小四也不让份,“想吃我,你那牙口嚼得烂吗?”周氏瞪下小四,冲她的大儿子说:“大发,小四筋头巴脑的,别勒他?当家的,这仨小子我见过了。外头凉,快上客厅,那有火龙,暖和。”说着,拉过吉德,攥着吉德的手往屋里走,“我呀,‘插’‘花’生的‘花’胎。一个把儿一个‘花’,一个把儿一个‘花’,生了四个。”进屋没撒吉德的手,又拉吉德坐在大圆桌旁红木椅上,‘摸’拍着吉德的手,柔爱的拿大眼睛端详着吉德说:“当家的,你瞅瞅人家殷大哥仨大外甥长的啊,这个稀罕人!这德子这双眼睛,赶搁殷大哥脸上扒下来似的,有神!这眉眼下边儿长的,赶上姑娘家的俊了,帅气!我没见过你爹你娘,这老话说了,三代不离娘家根儿,都透着姥姥家的骨血!”大发抢白周氏说:“妈,你这又说到个个儿身上了?大妹跟二妹像你,俊嘛!那我也不像爸,也不像你,像我二舅也是随了姥姥家根了呗?”周氏拿眼剜下大发,“你像你二舅咋啦,不就个儿小吗?一般都说,老大矬,老二高,老三撺儿房扒!这增子嘛,周正,憨墩的,好结实,打个仗啥的准吃不了亏?”吉增笑着说:“婶,俺嘴笨,棉‘裤’腰!俺长的像俺爹,矮趴,顺‘毛’驴,戗不得茬儿。”周氏说:“啊,倒坦诚。”大发说:“妈,你就挨个夸吧啊?这增子,后半晌儿没在咱家铺子里砸巴起来,那真是上了驴脾气?”周氏说:“你看我这眼力,咋说的了,打仗准不吃亏!咯咯……”大伙也叫周氏前堵后截的幽默逗乐了。“这三儿,啊,一瞅就柳顺条杨的,透着机灵,又滑眉调嘴的,招人稀罕!”
美娃推推周氏肩头,撒娇的说:“妈,夸完了吧!老拉着人家德哥的手,多那个。”周氏乐乐地说:“瞅我这老姑娘,叫我惯的。夸夸你,多大了还疯疯张张,看你咋找婆家?”美娃又晃晃周氏说:“妈!又来了。看锅子早开了,人家哥仨肚子都咕咕了,你别饱汉不知饿汉饥,呱呱起来没完了?”周氏放下一直拉着吉德的手,起身说:“好好好,瞅我老姑娘多暂学会疼人了?美好,大姑娘!叫火头上菜吧!”跟美娃长得不差上下,穿一身蓝锦缎夹旗袍的美好应了声,出‘门’去叫火头了。
周氏摆布着说:“来,你们爷们一桌,我们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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