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菜整的这个硬!俺这辈子听都没听说过,别说吃了。这下,可开大眼啦!”那人筋筋个红红的齉哧鼻子,馋嘴猫似的馋涎‘欲’滴。美娃扭动纤腰款款站起身来,脸上透着喜上眉梢乐在心头的欢乐。
大凡一个天真纯情的初‘春’少‘女’,显‘露’内心的奥秘都多写在脸上。她已不小了,谙熟男‘女’之事,但没亲身经历,耳里听说太多了媒妁之言下对‘女’子的蹂躏,父母之命威‘逼’下对‘女’子的摧残。所以,听了妈妈的话后,撕心裂胆的反感和排斥。她不是对吉增本人天生就厌恶,而是对世俗的憎恶。冰上冰下,出乎意料的一幕幕险境和龌龊,叫美娃对吉增这个陌生而又不往心去的男人,有了敞开心扉的希望。尤其吉增蛮横无理到了登峰造极不可理喻的疯癫时,她的一言一个眼‘色’,能叫吉增云消气转的恢复常态,乖乖的按她的心思行事儿,驾驭得得心应手。‘毛’驴碰到了梳子,捋顺‘毛’了!更叫她感动的是,吉增血气方刚、心正真纯、嫉恶如仇、侠肝义胆的直拗率‘性’的秉‘性’。桀骜不驯,总比前怕狼后怕虎畏首畏尾强,既委身于他也是堂正名遂。
想到这里,她已是寒霜逢‘春’兰,冰雹盼蓑笠了。她情意炙人的耍贫,先‘吟’咏了个本地歌谣,嗲声嗲气,大有江南太湖之滨苏州‘女’子‘吟’唱的味道,“三姓呀三姓好,佳肴呀馋舌头。琼浆呀‘玉’液香,撑得呀王八挣。咯咯咯,酒保上酒。”
一个酒坛似的矮胖大老爷们,吭吭哧哧绷上来个如甏(bag瓮)酒瓻(hi酒器),上覆红绸,金丝线绑口,五升装的鲁酒,放在供奉酒仙李白案桌上,打开封盖,就着酒香四溢。酒保问:“二小姐,是大碗喝呢还是小盅饮呐?”美娃瞅下那人,对酒保说:“小饮三盅温酒。”就见酒保从炉子上滚沸烫酒甗(读音:眼。古蒸煮用陶器)里拿起一个甆(瓷)瓿(bu小瓮)酒壶,倒掉甆瓿酒壶里的热水,倒上酒,晃晃,就给美娃跟众人斟酒,酒正好温乎不烫嘴。
“今儿因我一时兴起,爱玩耍,上了浮冰,又连累二哥跟我一起受罪。多‘蒙’恩人搭救,保全我跟二哥‘性’命。”美娃双手擎起景泰蓝酒盅,眼含泪‘花’,面对那人,“恩人在上,未晓名讳,尊一声老哥,敬酒三杯,以明心境。小妹先饮为敬,老哥随意。”
“这不扯呢吗老妹子,小事儿一桩。”那人咧咧呱呱的端起酒盅,倒进嗓眼儿,“敬啥敬呀,麻秆儿穿豆腐,甭提!”又往嗓眼儿倒了两盅,“老妹子金枝‘玉’叶的金贵,俺孙三就一个臭打鱼的,可受不这个?”
喝完三盅后,美娃又端起酒盅说:“敬酒喝完了,那是感谢。还得喝三盅赔罪酒,这是道歉。二哥出于义愤错怪了老哥,都因我而起。我向老哥赔不是了,请老哥海涵。”孙三红哧个脸,“这又整这个?是俺嘴臭,没把‘门’的,赔啥赔呀,这不臊俺的脸吗?这、这,好,喝!”孙三坐下又冒了一句,“这要歪打正着,喝上你俩的喜酒,那才叫哏儿呢!”
孙三说的这句无心‘插’柳柳成荫的话,正点到美娃心坎儿上了。她粉红的脸颊飞起了红晕,放下盅坐下,拿眼看看吉增,又一递眼儿,向孙三努下嘴。吉增窘迫的晃下头,又转而一笑,站了起来,“孙、孙啥了?不是孙子,是孙……啊孙三大哥,咱俩是不打不相识啊!俺老二属鸭子的,也是个直肠子。就冲你心善这一点,不用八拜,俺就认你这大哥了。来,换碗!咱哥俩痛、痛痛快快整一个。”孙三也不是孬种。大冬天的,在江上穿冒眼儿,捣腾个鱼,在江湖上没少‘混’,啥人见多了,打心眼儿里喜欢吉增这头倔驴,“爽!整一个就整一个,谁怕谁呀?”酒保拿来两个陶瓯(u小盆),两人整了一个,这酒劲才上梃。
隔山隔水两人生荒,酒桌一上,一陶瓯酒下肚,俩人近边儿话就多了。孙三问:“老二,你撂俺那招式是啥招术啊,咋一推一勾俺就趴戏了呢?”吉增笑‘吟’‘吟’的显摆,“那算啥呀,你也太囊巴了,不禁整!俺那是使的八卦掌里的推、勾两个招术。要说这八卦掌啊,是清朝道光、咸丰年间董海川传留的。按‘阴’阳八卦的四正四隅,八个方位运行。手法有推、托、带、领、搬、拦、截、扣、提、拿、勾、打、封、闭、闪、展等十六法。任你拿啥刀枪剑戟,也别想靠前儿。不过,老头儿捋胡子,谦虚(牵须)点儿讲,俺那两招式,是豆腐掉灰堆,埋汰巴唧的拿不出手,也就二五子,还不到炉火纯青的火候。对付孙三大哥你这样儿唬巴熥的二傻子,还是绰绰有余,不在话下。”
“吹,吹吧!”吉盛咀嚼着‘肉’头头艮啾啾熊掌,损哧哧的讥讽吉增,“这离过年不远了,留着那气儿杀猪吧?”
“你呀大小弟,你也别说你二哥啊?”美娃偏向吉增,袒护的回敬吉盛,“拿只耗子,你能吹得起吗?上个浮冰都不敢上,还谝哧旁人呢,胆小如鼠!”
“哎二姐,这咋啦?”吉盛瞅着美娃又纳闷又困‘惑’,“同过舟,共过济,同舟共济是不?转脸啊,猴子说变脸就变脸了?俺看你是叫‘江鬼’‘迷’了心窍,要不咋会一段冰块上触类旁通,就叫你对俺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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