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见尸的,活活把人‘逼’疯了。亏你沉得住气,这么办行不,你倒说句话呀?”
“行!行!俺哪说不行了?”殷明喜哭丧地说:“你个二诸葛,俺哪件事儿没听你的?这事儿,你就大包大揽吧!叫上伙计,还有后院赶工的,都叫上,赶天亮前一定找到俺那仨孩子,这太叫人揪心了!找不到,就撒下人,遥哪翻腾!再找不到,俺就跟仨孩子一块儿去了。”
“这啥话你这?”二掌柜安慰地说:“待会儿准叫仨孩子来见舅舅。你干啥去,坐这哈别动。啊,你负责嚼裹,孩子准饿坏了。”
二掌柜带人走后,殷明喜是热锅上的蚂蚁也好,油锅里的蛤蟆也好,烧罐里的耗子也好,反正是心翻个儿的折腾,前厅后院‘门’里‘门’外一个劲的出溜蹿达,没抱好草。
“呼啦”‘门’像叫大风鼓开一样,又“呼啦”一堆人带着一团寒气挤了进来。殷明喜小眼睛瞪溜圆,睁睁的不够使。不得了!这不是梦?画中人?这是俺活生生的三个大外甥吗?心开两扇窗,没错。人长高了,长壮实了,也长开了,成小爷们了。他喜出望外的喊着他多年前叫过的仨外甥小名,“大德!二增!三盛!啊呀,天上掉下来的,真是你们呀孩子?”
“嗯呐大舅!大舅!大舅!可找到你了。”吉德哥仨“噗嗵”就给殷明喜跪下。
“孩子,可掂挂死大舅了!”
殷明喜心中一块石大头总算落地,张开老鹰翅膀般的双臂,蹲下身子一把把仨孩子搂在怀里,痛心疾首,泪水“哗”的跟泉水似的,就从小眼睛里涌了出来。小哥仨五味杂陈,经过八十一重重磨难,死里逃生,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亲人,他们紧紧死死的搂抱住大舅,嚎啕大哭。辛酸苦辣的泪水,一古脑全都浇在殷明喜的身上了。
这哭,该哭,该痛痛快快的哭!这哭,有惊喜有苦痛,有心酸有喜悦,不哭无法表达、宣泄相互的思念、牵挂。哭,没人发明创造,人生下来天生就会。人是从第一声哭,开始了漫长多难的人生旅途的。这哭声,给生生不息带来欢乐,也带来了苦难。《圣经》里解释,哭,就是苦啊!这哭,无处不在。乐也哭,笑也哭,喜也哭,愁也哭,苦也哭,悲也哭,大人也哭,小孩儿也哭,男人也哭,‘女’人也哭,爷们也哭,娘们也哭,陪着的人感动也哭,看着的人同情也哭。哭是极限的表达,无限语言难以的倾诉,哭去干干净净的烦恼,忘却多多的不快,喜迎邂逅相遇的雀跃。
满屋的人都哭了。为这该哭的亲情,感染而哭的。
二掌柜抹掉挂在脸上的泪珠儿,乐呵呵地叫伙计们散了,又俏皮滑稽的好言劝慰殷明喜跟仨孩子,坐下来说:“三弟,仨孩子为投奔你可没少吃苦啊!这回好了,你们总算家人团聚了,咋的也得乐呵乐呵吧!民以食为天,管乐了,不能不管肚皮吧,哪吃去呀?”殷明喜直盯着吉德瞅,很难一笑的咧咧嘴,麻利地说:“上哪?明月楼呗!”二掌柜呵呵地说:“好家伙,见了外甥,阔摆上了啊!”又问:“叫上他大舅妈她们不,那可一家全棵了?”殷明喜剜下二掌柜,嗔怪地晃晃头,褶开说:“不了。她们娘们早躺下,别惊动了。一会儿到家,不都见到了嘛!”说着,冲二掌柜挤咕的丢个眼神。二掌柜会意的点头说:“嗯可也是。这骑裆的大雪,他大舅妈那小脚儿,往雪里那么一扎,赶角锥了,咋耙扎呀?算了。”殷明喜穿上貂皮大衣,从墙上摘下洋炮拎在手里说:“哎二哥,二嫂子那脚裹裹放放的也不大呀?不像角锥,倒向个‘棒’槌。你挨一下,脑瓜子准起大包。”二掌柜嘿呵呵地说:“要那样倒好了,俺省钱了,把那大包拉下来,当下酒菜了。”
出了‘门’,早有马爬犁等着了。大伙上了马爬犁,外柜苏四赶上马爬犁说“驾、驾!这大半夜死冷寒天的,明月楼老板娘早上炕嘎搭油了,咱们还能嘎搭上吗?”二掌柜说:“嘎搭啥呀苏四,大掌柜早安排好了。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好好赶你的马得了?”苏四说:“才跑街的,我弟弟苏五来说,鲁大虎可进城了。一头扎进黑龙大车店,还没出来。”二掌柜说:“鲁大虎那是犯瘾了,又找娃娃鱼出火来了。”苏四说:“瞎扯,能吗,不是为点儿啥事儿呀?”二掌柜碓下苏四,褶开说:“那对呀,不就拿竹竿子挑‘花’篮吗?”苏四嘿呵呵地说:“二掌柜的就能扯,杆屁吧!”二掌柜问吉德:“这管忙活了,也没倒空问。大德,你娘你爹可好啊?”吉德忙说:“好!好着呢。俺娘一顿能造两大个馒头,还带浮溜浮溜两二碗苞米面糊糊,可能造了。俺爹硬朗着呢,跟俺娘抬杠可有劲了,一句话,就把俺娘整个倒仰。”殷明喜呵呵地附和着说:“俺那姐夫,话少。除了不说话,说话就跟嘣那乌糜屁似的,没声,有劲!”吉盛没了陌生的胆怯,自来熟了,‘插’嘴说:“俺娘嘴好嘚嘚。一嘚嘚,俺爹吓的麻溜把耳朵拿手捂上。看俺娘嘴皮儿不动了,才敢拿下来。”二掌柜哈哈的乐,“哎哟这老公母俩,那都多暂了。三弟,咱俩去那回,大德不到两岁,那丫头叫、叫蜡‘花’的,还在老姐怀里吃咂呢。二增、三盛还没影呢。这不扯呢吗,哎这一恍,俺有十七、八没见喽,还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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