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包药包好,用纸绳系了,他含笑瞥了诊间一眼,便从容离去。
铜铃的叮当声远去。
曲陌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起身,站在窗子跟前,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雨景。
一辆熟悉的马车停下,车帘掀开后,一个异常俊朗的男子从马车上跳下來,他身上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衫,长衫的下摆处用银色的丝线绣着一丛竹子,腰间系着绿玉带,头上是一个镶了红宝石的华贵金冠,用一支金簪子长长地别在发顶。
他手上撑着一把油纸伞,一眼便锁住窗子里的她,乌黑的眸底顿时漾出温柔甜蜜。
她忍不住便迎了出去,刚刚走到门口,他正好进來,看到她,便冲她伸出手:“走吧!咱们回家!”
她抿唇一笑:“我去拿药箱!”
他点点头,然后就静立在门口,看着她窈窕的身影走进医馆一隅的诊间里,眉头微微有些发皱,她总是这么瘦,不论他喂她吃多少东西,她也总是瘦得让他心怜。
冬天的时候还好,她穿着厚厚的棉衣,不会显得她太瘦,如今已是夏季,单薄的夏装穿在她的身上,若是说像是布料撑在了骨头架子上有些夸张,但她却着实瘦得让他心疼。
她拎了药箱出來,他走上前,从她的手中接过药箱,然后用另一只手牵住她的小手,带着她向外走去。
每天中午,他都会在下朝之后顺路來接她回家一起吃饭,即便偶尔发生了大事,也会吩咐侍卫來接她回家。
他对她的细心和体贴,总是让她感动。
虽然一开始知道他和哥哥对胭脂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她挺生气的,但是时间长了,再加上秋宛尘不厌其烦地同她解释其中的利害关系,渐渐地,她也就不再生气了。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是她前世还是雪衣的时候便知晓的道理。
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这是谁也无法避免的。
人类本身就是一种复杂的生物。
她突然停下脚步:“等一下,我有点事!”
他松开她的手,看着她向柜台跑去。
曲陌看着柜台里正在拨弄算盘珠子的胭脂,开口道:“我想带柔儿回家吃个午饭,傍晚时分会叫人把她送回來,可以吗?”
胭脂愣了一下,抬眸,冷冷地望着她,唇边突然勾一抹嘲讽:“妳不是她的师父吗?这种事似乎不需要同我打招呼吧!”
曲陌微笑地面对她的嘲讽:“但妳总是她的母亲,我总要告诉妳她的去向!”
胭脂低下头,继续拨弄算盘珠子,只是动作突然间变得有些粗鲁,很明显地可以看出心情不太好。
曲陌去后院,将正在房间中乖乖念书的寒烟柔叫了出來。
回到家,曲陌直接带着寒烟柔去了曲哲寒的房间。
曲哲寒正在王妃的服侍下喝粥,当他看到那个唇红齿白一脸机灵相的小丫头时,瞬间便热泪盈眶了。
王妃纳闷地问:“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可真漂亮!”
“母亲,这是哥哥和胭脂的孩子!”
“咣啷”一声,王妃手中的粥碗掉到地上摔了粉碎,她惊喜地冲了过來,抓住小丫头上一眼下一眼地好一通打量:“这是……这是我的孙女吗?”
“柔儿,叫奶奶!”曲陌悄声提醒小丫头。
“奶奶!”寒烟柔十分懂事地同长辈打招呼。
“哎,,哎,!”王妃喜得嘴都合不上了,慌忙从手腕上褪下个价值连城的翠玉镯子塞进小丫头的手心里:“拿着,奶奶给的见面礼!”
“谢谢奶奶!”寒烟柔乖巧地道谢。
王妃慈祥地将小丫头搂进怀里,嘴里咕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咱们王府风水不好,这些年來,女儿流落在外边,媳妇和孙女也流落在外边……”
曲陌道:“母亲,让柔儿在这里陪我哥待会儿,等傍晚的时候,我來接她,把她给她娘送回去!”
“怎么还要送回去啊!”王妃一脸的不舍:“就让孩子在这里住下吧!”
“母亲,柔儿她娘如今跟哥哥还有些误会沒有解开,等解开了,柔儿就能回王府住了!”曲陌柔声安慰着王妃,然后将寒烟柔从王妃的手中抢了过來,带到曲哲寒的身边。
“柔儿,这是妳爹!”
寒烟柔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突然凶巴巴地说:“你害我娘哭,我不喜欢你!”
曲哲寒脸上激动的神情顿时凝滞,他苦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无助地看向曲陌。
曲陌无奈地笑了笑,她也沒有想到这小丫头竟然会如此偏向自己的母亲,于是蹲下身子,摸着寒烟柔的头,柔声道:“柔儿,妳爹不是故意惹妳娘哭的,只是之前妳娘和妳爹有些小误会,妳若是不想妳娘再哭了,就应该帮妳爹娘把误会解开才对,这才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应该做的!”
寒烟柔气鼓鼓地嘟起嘴巴:“可是我娘说我爹害死了我外公、外婆,还有很多很多人,我娘说他是我们的仇人,他是坏人!”
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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