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风等人看到主母被人侮辱,怎么可能在一旁眼睁睁看着,马上围了过來,便想将杜芳菲给丢出去。
正在柜台中帮忙抓药的曲哲寒丢下手中的戥子,赶忙跑出柜台把几个人拦住,冷冷地笑道:“这种事情,哪轮得到你们出面!”
闪风等人纳闷地看着他,就见他冲着门口的方向挑了挑下巴:“我去对面的酒楼把你们王爷叫來,你们几个看着点,别让那女人伤了你们王妃就行,其它的事情不需要你们管!”
闪风等人顿时就明白了曲哲寒的意思,全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曲哲寒慢悠悠地來到医馆对面新开的一家酒楼,酒楼的名字叫陌楼,径自上了二楼。
二楼的一个包间中,靠窗的位子坐着个男子,男子手上拎着一壶酒,正在自斟自酌。
听到脚步声,男子沒有回头,也沒有开口,只是痴痴地望着对面医馆的一扇窗,窗子里,坐着曲陌。
但从他的角度却只能看到曲陌,看不到坐在曲陌对面的人。
自从曲陌重回医馆,他就买下了这间原本的布庄开了酒楼,每天上午,他都会在散朝后來到这里叫上一壶酒,几样小菜,远远地瞧着她。
“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曲哲寒很随意地挑了个位子坐下,自己动手拿了个杯子,然后拎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
“我不在这里坐着要去哪里,曲陌又不想见我!”秋宛尘一脸的颓意,端起一杯十八年的女儿红,一饮而尽。
曲哲寒状似无意地说:“刚才突然跑來个状元夫人,一來就无所不用其极地羞辱我家陌儿……”
秋宛尘霍地站起身,二话不说便离开包间,下楼,径自來到医馆,大步走到曲陌的诊间门口,抬眼就见到杜芳菲高高地扬起手,正想打曲陌的耳光。
但曲陌小说地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杜夫人,请自重!”
“贱人,放开我!”杜芳菲用力将手腕从曲陌的手中挣脱开。
“你骂谁是贱人!”阴沉的嗓音从诊间门口传來。
杜芳菲扭脸一看,被惊得心差点从喉咙口跳出來,但她很快便扬起一张哀伤的面容,眼眶在一瞬间红了起來,两串泪水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地从她的眼眶中淌落。
“王爷,这个女人是个庸医,她竟然诅咒我生不出孩子……”杜芳菲委屈地向秋宛尘的怀中扑去。
但秋宛尘只是轻轻地旋了个身,杜芳菲沒能扑进他的怀中,反而因为重心不稳很狼狈地扑到了地上。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哄堂大笑声,那些排队等候看病的人早就看这个趾气高扬的女人不顺眼了,见她竟然狼狈地跌倒,马上一起不遗余力地嘲笑起她。
秋宛尘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是径自走进诊间,沉眸看着曲陌:“你……沒事吧!”
曲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别开脸,看向窗外的街景,小声道:“根据她的脉象显示,她停经已久,女子不行经,便不可能会怀上身孕,我只是想建议她喝些汤药调理下身子,并非诅咒她生不出孩子!”
对面的酒楼旁边是一个马厩,一匹毛皮油光水滑的枣红马正在里边吃着拌了豆饼的草料,是追风。
她早就知道他每天都会來这间酒楼,坐在二楼的窗子旁边看着自己,灼热的眼神总是让她如坐针毡,但她却知道自己制止不了他。
似他这样的男子,肯一次次地向她妥协,实属不易。
每天到了午时,她会赶着马车回去红梅轩。
每一日,他都会远远地辍在自己身后,直至她进了门,他才会回头。
她知道他有大把的手段可以用來要挟她回到他身边,但是他一个手段都沒用。
他沒用爹爹和母亲要挟她,沒用师姊要挟她,也沒对她使用过暴力。
他只是耐心地等待,等待她的回心转意。
就算他明知道自己原谅他的可能性为零,依然傻傻地等着她。
她知道他一直都很想挽回她,只是她真的沒法子当成什么都沒有发生过的样子。
她真的无法原谅他。
她永远都忘不了,他在她额头上烙下诅咒的印记时那狰狞的模样。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我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秋宛尘说着转身走出诊间,眼神冰冷地瞪着在丫鬟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來的杜芳菲,唇角勾出一抹狞笑。
“听说你现在是状元夫人,身份尊崇!”
杜芳菲怯怯地低下头:“在王爷面前,芳菲仍是从前服侍王爷的那个女孩!”
秋宛尘抬步向医馆外走去:“回去收拾行李吧!明天跟你家状元郎一起上路,去南狄做知州!”
“南狄!”杜芳菲听到这个地名顿时呆住了,良久,她才拔脚追了出去:“王爷,南狄……是荒蛮之地呀!”
秋宛尘一路來到对面酒楼旁边的马厩中,牵了自己的马走出马厩。
“王爷……”杜芳菲跌跌撞撞地追过去,扑通一声跪倒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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