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大氅穿上身,至于毡帽之类的东西,早在落水的时候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宝剑也找不到了,只是孑然一身。
曲陌拿了一条锁链和一把铜锁把大门锁上,她并非是怕有人来偷东西,而是怕风雪把房门吹开后,弄得屋子里凌乱不堪。
外边是一片风雪的世界,两个人虽然都身怀武功,但是走起来仍然有些吃力。
到处都是半人多高的雪,风卷起雪花,到半空,再将雪花撒下,飘飘扬扬的,若是没有这股令人举步维艰的狂风,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雪景。
曲陌本想寻找自己平常离开迷神谷时的那条道路,但是秋宛尘却一拉她的手臂,伸手指了指茅屋后边那座陡峭的山壁,在她耳边大声道:“从这里上去就行!”
曲陌不禁吃了一惊,仰头看着这处山壁。
这座山壁仿佛是被人一刀劈开一般,直上直下的,虽说不能用平滑如镜来形容,但是上边却极难找到落脚点。
崖壁上只稀稀落落地长着几株小松树。
当然,这是曲陌知道的,而不是他们看到的,眼前这风雪交加的天气,他们的目力所及只有几步远,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都看不到。
秋宛尘揽住了曲陌的腰,在曲陌耳边大吼了一声:“我们上去了!”
说着,他已经带了曲陌一飞冲天。
漫天风雪中,他就像一隻巨大的苍鹰般浮掠而起,他的身子微微向后倾斜着,双脚不时地在光滑的山壁上寻找着借力的地方,这直上直下的山壁对他来讲,竟似如履平地一般的轻松。
曲陌震惊地望着这男人刚毅的侧脸,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武功竟然会这么高。
一阵狂风刮来,凌厉的风似刀子一般切割在她的脸上,她本能地闭上眼睛,并将脸孔埋进他的肩膀。
在上升到将近一百丈的高度时,他们的头顶骤然出现了一股极大的压力,这股压力迫得秋宛尘上升的势子一滞,但却只是上升的速度一缓而已。
他攸地张嘴发出一阵龙吟般的长啸,这声长啸,穿透了风层,直冲云端。
曲陌被他的这声长啸震得心神大乱,本能地一阵头晕目眩。
他乃战神降世,如今虽是凡人,但是依照从前的记忆进行修炼,竟然唤醒了部分体内沉睡的神力。虽然是部分神力,也足以使他成为暗夜王朝人人惧怕的浔阳王。
一个武功深不可测,又位高权重的男人,没有办法不让人惧怕。
但是,这却是一个秘密,一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
曲陌突然感觉到头顶上传来的压力骤然一轻,旋即,双脚踏到了地面上。
他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四下打量,这才发现,自己此时已经身在悬崖上方。
头顶上有细碎的雪花飘落,很冷,却没有令人觉得恐惧的狂风。
她不禁欣喜地伸出手去,接住几点冰凉,然后看着细小的雪花融化在掌心,化成几点水滴。
秋宛尘抬头,辨认了一下方向,牵着曲陌的手沿着山路向山下的方向走去。
他们两个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能盘算着找到离这里最近的县城。
有了县城,就有县官,秋宛尘身上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令牌没有丢,到时候可以找县官借两匹马,便可以回家了。
他们在山上走了三天三夜,终于来到山脚下,找到了一座小县城,进了城,城里十分冷清,买卖店铺也很少有开门的。
秋宛尘直接找到了县衙,出示了他的腰牌之后,门口的衙役吓得脚都软了。
他们这辈子也没有离开过这样的小县城,所能见到的最大的官员不过就是五品的知府,似这等一品王爷的大人物从来都没见过。
县太爷名叫王春,是个矮胖矮胖的男子,年纪大概有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袭红色的七品官袍,好像个肉球。
得知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浔阳王莅临,王大人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屁滚尿流地跑出来迎接,跪到地上给秋宛尘磕头请安:“王爷吉祥,听闻王爷一个月前被山匪所害,掉进金滦河,如今王爷无恙,平安归来,下官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秋宛尘笑笑,也没跟他客气,径自坐到了公堂上县太爷的那个位子,由于那个位子比较宽敞,他硬是把曲陌也塞到了自己身边。
曲陌觉得别扭,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堂下,看着县太爷,姿态优雅地施了一个礼:“大人,可否给小女子一张椅子?”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来人,发什么呆呢?还不赶紧给这位姑娘去搬把椅子?”县太爷还是比较有眼力见的,看见曲陌是和秋宛尘一起来的,赶紧命人给曲陌搬了把椅子。
对于曲陌在这样的场合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的表现,秋宛尘宠溺地笑笑,毫不在意地说:“王春是吧!我现在有一件要紧的事要你办,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要给皇上写封信,你派八百里加急送进京城。”
“呃……”县太爷犹豫了一下,怯怯地说。“王爷,下官听说……皇上似乎离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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