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曲陌早早地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承尘发了一会儿呆,翻了个身,忽然看到曲哲寒坐在床畔,靠着床柱睡得正熟。
她的心中忽然一阵感动。
可能是察觉到她醒了,曲哲寒攸地睁开眼睛,开口,声音很是沙哑:“天亮了吗?”
“哥,你怎么没有回去睡觉?”曲陌自责地望着他,这样睡上一夜,怕是很难受。
“要听实话吗?”曲哲寒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歪着头,眼神中尽是疑惑。
曲哲寒淡然一笑:“我得看着妳,万一妳因为生气耍了小性子离家出走,这天大地大的,我可没地方找妳去。”
这暗夜王朝,东西疆域足有万里,南北也有八千多里,若是想找个人,可是难于上青天。
曲陌攸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地望着兄长了然的眼前,一张俏颜本能地增添了一抹红颜色:“你……你怎么知道我有这样的心思?”
曲哲寒伸手揉揉她的头,语重心长道:“别忘了,我是妳哥,妳哥可是暗夜王朝有名的智囊,妳这点小心思能瞒别人,却瞒不过我。”
说着,他抓起床边桌子上的衣裳递给她:“妳穿衣裳吧!我去叫人帮妳打些洗脸水来。”
曲陌刚刚穿好衣裳,一个小太监捧了一盆洗脸水进来,服侍她盥洗。
她挺不习惯的,但仍然在小太监的服侍下盥洗完毕。
盥洗完后,她坐到梳妆台前,望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上包裹的白布,苦苦一笑,往后可省了许多的事了,不需要再梳头,仿佛生活中缺了些什么。
但她仍然拿起一个精致的描金珐琅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是洁白的膏体,她用手指蘸了一些,将洁白的膏体抹到脸上。
忽然有人步履沉沉地走了进来,熟悉的节奏感,惊得她的心一跳,手上的珐琅盒子本能地打翻在了梳妆台上。
“啊——”她懊恼地发出一声轻呼,这盒子里是抹脸的面霜,是师姊从京城给她带回来的,很是稀罕,听说要十两银子一盒呢?平常只有宫里的妃嫔和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们才用得上。
黑色的人影走近,一声清幽的叹息在她耳边响起:“胆子怎么这么小呢?这样也能吓到。”
她怔怔地望着铜镜里,那个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男子,一袭乌黑的锦绣长袍,衬着他古铜色的肤色,在无形中彰显出浓浓的霸气。
他总是这么霸气,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他自桌上拿起那个珐琅盒子,轻轻嗅了嗅盒子里面霜的香气,笑道:“雪肌膏没有全打翻,还有一些,足够妳用到跟我回京城了。妳若喜欢用,等回了京城,我帮妳跟内务府要。”
他终于明白曲陌的雪肌膏是从哪里弄来的,想来都是傲仲轩那个家伙用来讨好柳惠娘的。
“你……”她看着他这副自在的样子,心中忽然有些火大。“王爷,请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还在生我的气?”他抬眸瞥了一眼镜子里她通红的小脸,莞尔一笑,低头,吻上她缠着厚厚白布的头顶。“曲陌,我们从头开始吧。”
他又来了,他还是这个样子,为所欲为,不管不顾,从来都不考虑别人的想法。
她的面容忽然就变得冷冷的:“如果我说不呢?”
“妳有拒绝我的权力,但是我有追求妳的权力。曲陌,我不会放弃妳的,永远也不会!”他郑重地向她发出誓言。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也不会让她受哪怕一丁点的委屈。
就算她不是雪衣的转世又如何?
此生此世,他的心,已经完完全全地丢在她的身上了。
柳惠娘那张和雪衣一模一样的脸孔,已经完全不能引起他任何的注意。
“若是我不能为你诞育子嗣呢?”她冷不丁便提出了这个尖锐的问题。
他一怔,没想到她竟然会问他这种问题,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到镜子里的她露出嘲讽的表情。
“怎么?答不上来了?”曲陌冷冷一笑,笑容中尽是嘲讽。
“我娘怀我的时候,身中奇毒,用尽各种方法,才把我活着生下来,我天生便是一个毒人,很有可能此生此世,也无法生育。王爷,你权势滔天,难道不想有个继承人来继承你的爵位吗?”她嘲讽地望着他沉默不语的冷静面容,梦里的一切都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的前世是雪衣,凤雪衣,是他的妻子,他却因为这个原因负了她。
他明明已经不爱她了,却又在转世之后拼命地寻找她。
忽然间,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好笑。
得到的时候不珍惜,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对方的好。
前世犯过这样的错,今生又犯一次这样的错。
而她,前世也好,今生也罢,都被他伤透了心,她找不到原谅他的理由。
便是他说无数次他爱她,她被他伤透的心,也无法复原,无法再留给他一席之地。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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