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韩槿的这顿性格,后来我就不敢老把工作往家带了。遇上事情太多太杂,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要么我就留在所里加班弄完,要么我放工后就不到韩槿那里往;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越来越忙,忙得焦头烂额的。
在我的心坎深处,我始终感到不安稳,我急切的盼看自己能快速的成长起来,能快些独挡一面……正确来说,那时候的我,需要的是某种安全感。
许海峰的接案量本也比所里的其他律师来得高,所以他经常为了案子的事情,放工后约人到酒店里往吃饭。我作为他的助手,同时也由于上述我个人的原因,基础上只要韩槿不给我打电话,让我到他那里往,我就随着许海峰满世界的到处乱跑。
那段时间许海峰对我到是越来越满足,同样的,他对我的请求也越来越高,高到很多时候我都感到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所里面其他律师的助手私底下劝告我不要那么拼命,毕竟我们这些给律师做助手的,一个月只能领到两千多块钱。
他们不知道,我实在并不是为了钱,才这样努力的;我只是想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我只是想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假如说以前我在房地产公司的售楼部做秘书是混日子的话,那在我转行做律师的助手以后,我就彻底的改了德性。
在我在“哲宇律师事务所”工作满两个月以后的一个周末,那天早上陪许海峰在位处远郊的中院出完庭,出来甩掉当事人的家属,许海峰驱车带我离开。因春气象温大幅度回升的关系,车里闷热,许海峰就没摇上窗玻璃;于是在我们的车道路中院四周别墅广场的时候,我就那样看见了那场声势浩大的订婚仪式。
一广场飘逸的白纱,配着无数雪白的花柱,展着红毯的绢花拱门拼成了一道几十米长的过道,过道另一方,羽觞塔晶莹剔透,鲜花塔残暴夺目……再远些,司仪、摄像、家属、观礼人……各路人的车队,黑压压的停得全部广场满满当当……专业的乐队演奏着天籁般的曲调,通过广场上的几个大音响流溢出来,掩盖了人来人往的喧嚣,礼炮间或轰隆隆的响……
沿着别墅区外围鲜有车辆的大道,开车从广场这头转到那头,时间不过就是十几秒……十几秒原也是不长,但却足够我将全部婚礼的现场,以及那对刚从停在路边上的豪华跑车里钻出来的,手牵着手的,洋溢着两张幸福笑脸的,看似就要走向红毯的新人,看个明确明确。
几乎就在看清那对新人的相貌的那一瞬间,展天盖地的哀伤和猖狂尖锐的苦楚就像早已悬浮在我头顶上方多时的潮水一样,悉数砸下来,砸在我身上,致使我想崩溃的尖叫;然而那只是我脑海中的想象,现实中,除了脸上**辣的湿意和被人掏空灵魂后的衰弱,我知道,我看上往很正常。
许海峰在说些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我只想跟窗外放飞的片片白鸽那样,长出翅膀,从车里飞出往,飞到那对新人——韩槿和那个叫做蒋子娇的女人眼前,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遗憾的是,前后只隔了一秒钟,我又立即哀哀的意识到,我实在不能说些什么,更不能做些什么,由于我没有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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