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故人……”
陆君隐好似在喃喃自语一般,低头品味着这三字,整个人一阵失神。半晌,他又看着虞尘萱那倾城的玉容,嘴唇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像是能猜到其所想似的,虞尘萱顿了片刻,接着说道,“此曲乃是宫教司圣伶所作。”
说罢,她便施施然地转过身,与萧忆雪一同下了楼台,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竟没有再多说半句话了。只剩下一众面色茫然的世家子弟,留在席位之内面面相觑。
陆君隐在听了虞尘萱的话后,神色有些恍惚,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原处,双目泛着思索之色。此刻,他脑海中便只有虞尘萱适才弹奏这曲忆故人,那萧瑟低沉的琴调在心头不断萦绕,此外便别无他物。
至于所谓的琴技比试切磋,到如今已经不重要了。对于陆君隐而言,究竟谁更胜一筹也不必再去评判了。今夜能听得一曲绝世琴曲,便已足矣。
待虞尘萱二人不见踪影了,楼台下的众人才渐渐从那股悲意中清醒过来。他们大都面带尴尬之色,似乎对于之前的举止有些窘然。有些人还装作若无其事地揉了揉额头,一边悄悄地将眼角的泪痕擦拭去了。
不过所幸也不止自己这般失态,众人在听了虞尘萱那曲调悲凉的琴音后,大都是如此反应。是以他们相互对视几眼,便打个哈哈,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
“咦,公主殿下呢?”
一个傻愣愣的年轻人愕然抬头,在四周扫视了一圈,旋即挠着头嘟囔了一声。
“兄弟,殿下和萧大家已经走了。”他身旁的一名有几分俊意的青年公子瞥了他一眼,然后叹声回道。
“这位兄台,陆少庄主尚还未宣布谁胜谁负,为何就这般走了?”这年轻人凑过头,又面带不解地问道。
青年公子眉头微皱,盯着这名似乎脑子不太好使的年轻人,半晌方才憋出一句,“如今究竟谁更胜一筹莫非还不明显?”
说罢,他索性不再理会对方,而是轻哼一声,起身离去。留下那名年轻人愣在原地,一副云里雾里的神情。
如同这青年公子一般,对于今夜的琴技切磋,许多人在心中已经有了判定。不过,他们都不曾点破,而是回味着适才的琴音,脸上浮现意犹未尽的神色。
随着教司坊内的一众世家子弟渐渐散去,陆君隐才缓缓站起身,与几名熟识之人拱手拜别后,便在众人的注目中踏步离去。
在将要一步踏出教司坊大门时,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楼台之上,眼中闪过意味深长的目光。
今夜过后,恐怕在代国乐道中又会掀起不小的波澜。不论是适才惊艳至极的长公主,还是那名圣伶所作的这曲忆故人,都会引得人为之动容。
陆君隐神色复杂地收回视线,终是深吸一口气,又转过头萧然而去。
半柱香功夫后,徐天与程灵三人的身影沿着灯火通明的街道,往着段家之处走去。由于夜色渐深,灯会也看了,徐天便提议是时候回去了。
段雪原本还想再逛一会儿,无奈连向来纵容她的的程姐姐也不容许,便只好撅着小嘴答应下来。
徐天二人自然是不放心大让段雪一个柔弱的小姑娘独自赶路回去,深更半夜的还是有些不安全。
于是,商议一番后,他与程灵便干脆一同先送她回去,然后再一起回李府。
此时,程灵与段雪亲密地挽着手臂,正在低声细语,谈论着虞尘萱的琴曲之事。而又如之前一般,徐天反而被冷落似的,相隔着丈许之距,一个人独自坠在后头。
“程姐姐,你觉得公主殿下和萧大家谁弹得更好听些?”段雪又开口说道。
程灵拧着秀眉想了想,终是笑着摇了摇头,“我对于乐道之事并不通晓,所以究竟谁高谁低也说不上来。”
“不过……”程灵俏脸露出一丝回忆之色,黑白分明的美眸闪着光彩,又接口道,“不知为何,公主的那一曲让我更有几分触动。”
段雪秀气的双目微微一亮,忙附声说道:“原来程姐姐也是这般想的……”
徐天耳边听着段雪二人的交谈之声,倒也没有插话。不过,在其看来,今夜的琴曲切磋,确实是虞尘萱更为出色几分。不论是其琴技还是意境融入,都已经达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
而且,她今晚弹奏的曲子徐天并不曾听过,也不知是何人所作。看来,日后有机会当亲自问一问才是。不知为何,他在这琴曲中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熟悉之感。
这时,前方程灵二人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徐天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段家的府门前了。段家他只来过一次,还是数月前受段明风所邀,来此做客一番。
夜色已深,徐天并不方便入府内,只需将段雪送至便可。
他正待唤上程灵一同离去,却见段雪兀然转过身,雪白的裙摆微微飘动,秀丽的娇容显得楚楚动人,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眸在红灯映照下有如夜星般闪着亮光。
她美目从徐天身上扫过,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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