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和银龙的谈话在两天后到来。
银龙是被瘦猴亲自到药店里请去宪兵队的。
“王掌柜的,我们又见面了,不好意思,上次在吴家不认识你,还差点闹出了点不愉快,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在去往宪兵队的车上,瘦猴跟银龙主动地套起了近乎。吉普车是专门派来接银龙的。
“你太客气了,总是一回生两回熟的,以后认识了,自然不会出那种事了。所谓不知者不怪,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别往心里去就是,我银龙也不是小气之人!”
银龙刻意地多说解释了两句。他这是按千代子的提示,主动地和瘦猴拉近些个人关系,做出一个示好的姿态。
“对对!说不定以后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呢!如果那天王掌柜的发达了,还望提携下在下呢!”瘦猴见银龙已没了上次在吴家碰面时的敌对情绪,话也多了起来。
不过这话,让银龙却也得到了一个信息,瘦猴的嗅觉相当灵敏,这点他是知道的!他能这样说,一定是从派车来接银龙或其它什么途径嗅到了些什么,不然,不可能提前和银龙套起近乎了。
“你真是太客套了,你堂堂一个特别行动队的队长,还要我提携,你不是在拿我开玩笑吧?”银龙笑着回应道。
“那个不一定哟!谁能知那块去彩上有雨呢?”
这句话,更让银龙确定,瘦猴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本来银龙还想多聊两句,因距离很近,车很快就到宪兵队。不过,从和他这些简单的对话中,银龙有了个判断,小野看来已采纳了千代子的建议。
车进了宪兵队,瘦猴头前带路来到了一个屋门前。还没等瘦猴去通报,屋里就迎出来一位个子不高,戴着眼镜,穿着一身笔挺军装的日军军官。
“你好,我是小野中佐,欢迎你来坐客。”
小野说着话的同时,也伸出了右手。
银龙赶紧伸出手去:“我是银龙,很高兴认识您!”
“早就听说你了,知道你也是锦城年青有为的商人。只是公务太多,没能及早认识你。来屋里请。”
小野握着银龙的手,在进屋门前才松开,那感觉,似乎是见到老朋友一样。
小野一副老朋友见面似的热情,还真让银龙有点意外。表面上的第一感觉,这小野倒象一个和蔼的长者,丝毫看不出他在人们口碑中的阴险一面。不过,越是这样,银龙就越发地警惕:看来,小野想必是一个大奸似忠的人,自己一定要小心应对了。
让手下人沏了茶后,屋里就剩下两人。小野并没有坐回到屋子中间那大大的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而是和银龙一起坐到了长沙发上。
“来,先喝口茶。你是我的客人,不用太拘束!”
“谢谢太君看得起我这一介平民,能和你这样一位和蔼的长者认识,确实是银龙的三生有幸!”既然小野热情,自己也不能失了礼,银龙也客套着和小野说道。
“好个三生有幸,有知识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是不同,如果不是我对中国的文化还算有些研究,真还不明白这个词的含义。我一向敬佩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满州政府就需要你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你这样年青有为的青年,就算大日本帝国做出再大的努力,也无法达到让满州政府强大起来的目标。好,我喜欢你这样的年青人。”
先把小野的话是好是坏放在其次,单是他一口纯正的锦城当地口音,也有些令银龙吃惊。虽然之间前就知道,小野能讲一口流利的汉语,但能流利到这种程度,还是出乎了银龙的预料。
“谢谢太君的抬举和厚爱,本人一介平民,有何德何能敢担此夸奖?还请太君别把我抬的太高。不瞒你说,我并不是那种能义无反顾地为国家、为民族捐躯的有志青年,我的志向很渺小。说出来都怕你笑话,我只是想有一个家,在家里和我相爱的人长相厮守着,当然,一定是没有战乱去打扰的平淡生活,这就是我一生的追求!”
“好,敢说实话让我喜欢。在满州政府辖区内,我听了太多的奉承的话,都是一些没思想的人,我看不起他们。而你不同,敢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这值得让人尊敬。其实,谁不想过衣食无忧的平常人生活呢?就象你们一位有名的古代作家,叫陶什么来着,写的《桃花源记》所描述的那样,真的很美。也许你不相信,如果不是大日本帝国天皇的仁厚,要帮助满州政府。而我做为军人,有义不容辞的服从天职,不得不远跨大洋来帮助满州政府,我更愿意在日本过着一个平常人的生活。不过,我不后悔,来到这块土地后我已喜欢上了这里。所以,也愿意帮助你们建立满州人的
王道乐土。”
这话虽然让银龙听了,心底里都有作呕的感觉,不过他还是得点头称是。而小野竟能讲出《桃花源记》来,不得不让银龙佩服,这小野确实是个中国通,跟他打交道,是绝对不可以有一点疏漏的。
见银龙没有说话,小野似乎也觉查到了银龙的想法,脸上也微微地闪过一丝自豪的感觉。小野自诩是个中国通,在与满州政府的官员打交道时,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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