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话的是王麻子,因早就听说王麻子投靠了日本人,大狼的叔叔知道来者不善:“你是王家的大…大侄子吧,认、认识。”
“认识就好,我现在是为皇军做事,这是皇军的小野太君,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否则当心你的脑袋…”王麻子用枪对着大狼叔叔的头,还想再接着讲些狠话,见小野一摆手,后面的话也只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人也向后退在门口。
“大狼是你的亲侄子?”小野眯着眼,看着他问道。
“是,不过,不过我和他早没、没什么联系了。”
“是吗?我可是听说几个月前,他还来这里打死了几个人,要不要我找船老大来对证一下?”
听到这话,大狼的叔叔竟吓得站立不住,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他早就担心出人命的事被官司府追查,好在大狼给他壮胆说,官府那边都打点好了,没事。现在听到日本人提起这人命官司,那有不怕之理。
“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交待,别等我说出来你再承认,那可就不是良民了,是不是老人家?”小野一挥手,过来两个王麻子的手下,把他架起放到椅子上。
大狼的叔叔一来是年纪大了,更没见过被人拿枪逼着的阵式,早已吓得全身哆哆嗦嗦,站立都不稳了,那里还改撒谎:“我说,我说,这几条船都是他的,我也就是帮着照看一下,每月赚的钱和账目都给他送去。我可没跟他干过杀人放火的事。”
“不是你的事,皇军自不会冤枉你。你只要老实交待,我们不会为难你的。你怎么跟他联系?”
“平时有事或者是送钱过去,都是派于老三,我的一个远房侄子去找他。”
“他在哪?”
“就住在码头边上的工棚里。”
“王桑,去把他给带来,还有他的家人。”
“是!”王麻子答应了一声出去了。没一会,就推着于老三,还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进了工棚。
“你是于老三?”
“是,是。”糊里糊涂被抓来的于老三,见四周都是拿着枪的日本人和特务,心早就发了慌。等日本军官问自己的话,回话时,就有些结巴了。再看到大狼的叔叔面如土色的样子,就猜到可能是自己去找大狼的事,暴露了。
“平时都是你给大狼送信?”
“嗯!”
“那你现在就去给大狼送个信!”
“太君饶命,我再不敢了,我再不敢了。”于老三知道事情败落,更不明白小野这话的意思,以为马上大难就临头了,扑通地声跪在地上,声音也变了调子地衷求道。
“嗯?我让你去你就去,就告诉他,船老大又打起来了,别的不用多说。要是多说了一句,你回来就见不到你的老婆和孩子了。”小野说着,指着于老三的老婆和抱着的孩子,示意王麻子:“先把她看起来!”
于老三的老婆,一个农村女人,本就没见过大世面,当明白自己的处境后,吓得身子一软,险些倒地,哭喊着对于老三骂道:“你这天杀的,早叫你别跟大狼来往,你不听,这回我们母子命都受你连累了,唔唔唔。”
王麻子没容她再多哭骂,架着女人就出了屋门。
于老三见自己的女人已被押做了人质,不住地在地上叩着头:“太君饶命啊,我按你说的去做。求你放过他们母子!”
“起来,记住我说的话没?只要按我说的做,我保证她们母子平安,如果耍滑头,嘿嘿,你明白后果。”
“好,好,我这就去!”此时的于老三,虽然明白日本人是利用自己引大狼下山,可是,老婆孩子都在他们手中,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去做这个诱饵。
这于老三,要说他骨头软,也不过份,不过这也不能全责怪他,正如当时大多数老百姓想法一样,国民党军队都一枪不放就把锦城让给了日本人,还指望老百姓的觉悟如何如何的高,那必竟不是现实的事。
于老三按着小野的指示给大狼送了信,大狼在接到口信后,这才派四狼来码头。
于老三回来后和大狼的叔叔还有孩子都被关在一间屋里。除了王麻子的特别行动队外,小野又特意调来一队日本宪兵埋伏在工棚周边的房子里,专等大狼下山入套了。
四狼第一次单独带人行动,自是分外的小心。这天,为了避开日本人的盘查,他是天没亮就从山上下来,走了近两个小时的夜路,在天刚放亮时到的码头。
按经验,这个时间街面上的人少,几个人的行动也不至于于太招人注意,岂不知,从他们刚接近码头的一刻,就有人把消息报告给从前一天晚上就一直蹲守的王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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