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遗憾（2/2）

显然，板田已承认这次清剿是失败的，不过，在撤退前，他要把怒气找一个发泄的地方，那就是四狼！

指挥刀已经抽出，跪在地上的四狼，也并没有求饶，他也看到了日军的惨重伤亡，知道如果板田想要自己的命，是没有人能救得了自己的，他闭上了眼，此时，也许他已在后悔当初自己走上了当汉奸这条路。

“慢！”

一声断喝，让板田一愣，举着指挥刀的手也停在半空，是什么人敢用这种语气说话。

小野在最关键的时间点出现在他的身后。

“板田君息怒！这个人不能杀！”

“为什么不能杀？是他的错误情报导致了皇军的损失，难道你还要为一个支那人说情吗？”板田的态度依然强硬。

“那你想过没有，杀了他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这样就能给死去的大日本士兵报仇了吗？显然是不能，只有抓住大狼，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而他，对我们抓住大狼，却很有用。虽然，我们死伤惨重，但，也并非是完全的失败，大狼虽然没抓住，实际山上的土匪伤亡更重，剩下些惨余分子，相信对皇军已够不成威胁，这点，实际我们的军事行动还算是成功的。至于伤亡，我会如实向上峰汇报，我会承担情报不准备确的责任！”

尽管，板田一直看不起小野，但他这番话即说明了不要杀四狼的理由，也承认了这次情报不准备确是军事行动失败的主因，已经是给板田台阶下了，脾气再火爆的板田，当然也明白小野话的份量。而且，他心里也明白，杀了一个四狼，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于是板田终于把指挥刀放回刀鞘内。说了句，余下的事情你来处理吧，手一挥，带着日伪军上了车，很快地消失在远离虎山的夜幕中。

一条脚已踩到鬼门关的四狼，见板田离开，这才缓过神来。跪在地上的他，连连向小野叩头：“谢谢太君的救命之恩！”

“起来吧！我知道你是忠于皇军的，可是，如果不消灭大狼，我也无法向上峰交待，我想你能明白我的处境。以后，得看你怎么为皇军效力了！”

“太君放心，一来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有恩不报非君子，我以后不会对皇军有二心了。而且，大狼也知道了我投靠了皇军，我也不可能有退路，请太君务必相信我的忠诚。”四狼仍跪在地上未起，趁机表达了对小野的忠心。

“好好，起来，先跟我回去，我会重用你的。”

小野在关键的时候出现，救了四狼的命，表面上，谁都能看得出，他是为了要留下四狼为皇军效命才救他的，而实际上，小野思考的远比这个深远。

虽然，小野没直接参与战斗，但自战斗打响，他就一直地在慈济寺里关注着战斗进展情况。

从前方不断传来的消息，开始，令小野感到很能高兴，但后来，日伪军的攻击受到了大狼的顽强阻击，日伪军伤亡严重的消息传下来，小野就有点坐不住了。他开始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串在一起思考，突然觉得，好象自己在考虑敌情是时遗露了些什么。再仔细思考，终于发现了一个疑点，那就是，大狼的本事再大，不可能在一天夜里，同时开辟三个战场。

等找来四狼核实，才知道四狼根本不知道有人要偷袭大和里和慈济寺的事，这才觉得问题的严重性，他此时已想到，难道锦城的所有抵抗组织，包括军统和**都参与了偷袭行动？想到这点，他自己都有些后怕了，如果所有的抵抗力量都联合起来，那对于自己来讲，显然不是个好消息。

再到后来，听说大狼的阵地终于被攻下，但大狼竟带着残余土匪逃进了雷区深处。百思不解之后，突然醒悟，难道大狼已掌握了那条秘密通道？再问四狼核实，四狼却说一点也不知道，这不由得他对大狼有了重新认识。看来对付大狼，得想别的办法了，这次没能消灭大狼，再消灭他，没有点奇招恐怕难以收到好效果，也就是在此时，他想到了四狼。

在所有的汉奸中，比较下来，只有四狼最善于用脑子。用四狼对付大狼，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一经有了这个决定，他突然意识到，以板田的脾气不可能放过四狼，这样，本来不想再见败军之将板田的小野，才急匆匆地赶到板田在山下的集合地，还好，来的正时时机，如果再晚来一步，四狼可能真要成板田的刀下鬼了。

当然，小野在救四狼这件事上，还有另一层考虑。从战斗的伤亡汇报情况看，显然大狼已伤了无气，再加上老窝被捣毁，大狼眼下不可能有大做为。而小野自己，已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集中到大狼身上，他要要花大精力，去侦破大和里受攻击的案子，这案如果不破，对于小野来讲，那简直是个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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