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退回到屋里,母亲才说道:“千代子啊,这件事,其实我早就该跟你说了,只是,我怕你知道后压不住火,给你自己找来麻烦,才没敢跟你说。既然今天瘸哥在这,也是该让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千代子的母亲长叹一口气后,讲述了一段让千代子听得目瞪口呆的往事。
你父亲,更准确的说,是你的养父,千代武雄,并非象小野对你讲的那样,是个为大日本帝
国献身的武士,在我看来,他更应该是个迷途返的浪子。然而,在浪子回头的路上,却遇上了给我们家带来永远无法逃脱噩运的小野,他就如一个阴魂,笼罩在我家的,赶不走趋不散!
你父亲年青时就和小野认识,他们一起在日本学习的汉语,又一起误入岐途,同时加入了日本著名的黑帮组织山口组。
他们在一起打打杀杀了四五年,确实干了一些欺行罢市,强收商人保护费的恶行。后来,你父亲遇上了我。
我们相爱后,我才知道他是黑社会组织成员。
我父亲坚持不同意我嫁给一个黑社会成员,我也告诉他,他必须退出黑社会组织,否则,我就和他断决关系。
你父亲为了我,答应了退出黑社会,但黑社会组织却不肯放过他。
后来,你父亲因此事很苦脑,在一次和小野喝酒时,吐露了自己矛盾的心情。没想到,小野偷偷地把千武雄要退出黑社会组织的真因,报告给了他们的上级头目。也是山口组太残忍了,为了让千代武雄放弃退会念头,竟打起了我父亲的主意。
他们制造了一次意外,在我父亲外出,制造车祸杀死了我父亲。
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的我,没了父亲,也就没了依靠,从此脸上也失去了笑容。千代武雄很爱我,想方设法让我开心,而我却再也找不回从前的快乐。看到我不开心,他也很痛苦。
如果,就这样再没别的事情发生,也许时间久了,一切也就淡记忘了。
然而,事情就是那么凑巧,他意外地知道了我父亲被害死的真相。
那个策划杀死我父亲的头目,在一次庆功酒会上,为了显示他的手段高超且狠毒,向别人炫耀说:“你看,我杀了那个老不死的,没人再敢反对千代武雄的婚姻了,千代武雄也就踏实地去做事了,这叫什么,这就叫智谋,这叫手段…”
这段话,刚好被站在门外值岗的千代武雄听到。也有青春的冲动,也有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整日沉缅于痛苦中的愤怒,武雄当晚偷偷地摸到那人的家,杀死了他。
杀了人的武雄,回来后告诉了我实情,让我赶紧出去躲一躲。我知道,他们黑帮的帮规极严,杀了上司,肯定会被处决的。还算我有主见,拉着他一起逃跑了。
但是,几次都险些被追杀的人发现后,我们也明白被杀只是迟早的事。可巧,当时的日本,全社会都在讨论一个问题:日本国土太小,只有向外扩张才有出路。也正是在那样的大环境下,很多日本年青都跃跃欲试要离开日本。
也正是在这背景下,有好多人开始想方设法跨洋出海,甚至有了偷渡的行业。我们花光了积蓄,托人上了一条开往中国的走私船,这才算终于逃出了黑帮的魔掌。
刚来锦城时,我们举目无亲,能生存下去都困难。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千代武雄在日本学会的汉语,在这里派上了用场。那时,锦城城市小,会日语的中国人也少,而来锦城做生意的日本人却在不断的增加。因此,他很快找到了一个翻译的差事,开始帮一个日本商人处理中国境内的事务。
很快,千代武雄有了自己的公司,几年后,依靠能直接与中国人打交道的优势,公司做成了差不多是日本人中,在锦城最大、最强的公司。
那一段时光,也许是我和你父亲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唯一的遗憾是,医生确诊,武雄在一次黑帮之间的枪战中伤了下体的关键部位,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谁曾想,苍天有眼,竟把你送给了我们。
生意做大了也有钱了,可能是因为不能让我怀孕而心存内疚的原因,他经常刻意抽时间陪我游玩。
那一次是去一个叫笔架岛的地方。
那确实是一个美丽的小岛,离陆地有几公里远,看上去象个孤岛,实际上这是在涨潮时,而潮水退去,就会露出一条连接大陆的长堤,是天然的而不是人工修造的长堤。
岛上的景色很美,那天玩的也很开心。后来,千代武雄提醒我,该往回走了,再晚,涨潮了,就回不去了。这样,我们才从岛上往回走。
岛上的游人,也象我们一样,大数多人也开始往回走,当然,也有不走的,那就要第二天离开或坐船回去的。
因为时间足够,我们慢慢地边赏海景边往回走。
谁知灾难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当两三米高的大浪临近长堤时,来不及逃命的人们有的只是惊叫。很多人转瞬间就都被打到海里。我和武雄还算幸运,正好不远处有一艘渔船。好心的船夫,并没问我们的国籍,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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