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不可能会打通了,可她还是在跟张桐较劲,跟自己较劲,跟已经消失了的爱情较劲。
终于,在打了十几遍后,电话接通了。
“喂喂喂”她有些激动。
“你好。”。是一个女人妩媚的声音。
“你是谁?张桐呢?”
“他呀,他喝多了,睡着了。”故作娇柔还带着鼻音的声音从听筒传出了,电话里的那个女人还故意加重了“睡着了”这三个字,带着得意的炫耀,仿佛在跟她这个正室挑衅。
有时爱情会让人变得盲目,让人失去理智,尤其那些天生重情义的人,会把爱情当做自己的全部,一旦那个人不见了变心了,似乎头顶的天都黑了,更甚者,是整片天都塌了。
“告诉张桐,我会让他后悔的。”她咬牙切齿的颤抖的说出了几句,还问等电话那端的女人回复,她就一把将手机扔出了三十二层的窗外。
她狠狠摘下那只家传的红玛瑙手镯,将它放在阳台上,我猜她这样做是想让张桐睹物思人,永远怀念她一辈子。
她跳楼了,就从那个阳台上轻轻一跃就迅速坠了下去。
然后,以这样壮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从来都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没多久这个房子就住进了新的女主人,罗楠楠。
而那阳台上的落地窗,从此以张桐的“恐高”之名被封上了,只留下了右侧的一扇窄窄的小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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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能跨越地点看见过去画面的能力好像又回来了,但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准确的形容词,姑且就称它为梦吧。
梦醒了,可我沉浸在那个梦中许久。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女人总是容易在爱情里受伤害,可能是因为天性敏感多情,爱一个人就会越来越爱越来越爱,爱到忘了自己,也忘了如何让分辨是非对错。
为情自杀的女人是最蠢的,自以为这样就能在他心中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回忆,自以为从此那个男人就会带着对你的愧疚悲悲戚戚过一辈子。大错特错!你死了不过是给小三儿腾地儿,正顺了他们的心意。也许他会有一点点内疚,但也只是一点点,而且还是有时限的,时间一长该怎么逍遥还得怎么逍遥。
活着的时候,他都不爱你,难道死了变成一具尸体了,他就会爱你吗?
我越想越悲愤,我觉得她很不值,很不值很不值!为了复仇,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残忍冷漠的模样,为了他,她变成了另一个自己。
他们都死了,她还是没有感到快乐,也并没有找到爱情。
故事的结局就是这样,两败俱伤。
那只红玛瑙最终还是卖给那个差点和梅男子打起来的客人,他真的很喜欢这只手镯,他说,这种有年份头的手镯有种独特的味道,是宿命,是一个红尘中的女人悲伤的味道。
这个人名叫方若,当然认识他也是后话了。
刚下过雨,我坐在屋檐下的长椅上望着天发呆。
隔壁的张伯随身带着的收音机大声的放着那些多年前的旧歌,他一边哼着歌一边从我面前经过。
收音机里传出一个圆润动听的女声,夹杂“嗞嗞”的杂音。
“三月的花都已经凋谢了,四月星星坠落你眼睛,五月的雨为你下不停,六月天空轻轻在哭泣,等到七月开始下雪,我知道我这次真的真的伤了你的心。”
那首歌传入我耳中,原来下一句是这样啊。
起风了,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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