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看的厨师、伙计见甄跶腰插两把铁板斧,活生生一座铁塔,哪个还敢上去说个不是?
芙蓉酒楼的主人胡染见甄跶是个生胚子,悄声对身旁的伙计道:“你们在这盯着,我去唤知县大人带衙役过来抓这狗贼……”
酒楼外此刻已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有人耐不住性子,挤到大堂里面窃窃私语:“噢哟,这人吃了豹子胆,敢在知县内弟的酒楼里闹事,不想活了!”
另一个人道:“听说这知县和当朝宰相苟京有瓜葛,后台硬着哩,这莽汉不是在捋虎须吗?”
一个文绉绉后生接上话:“知县原名王仁泽,在梁安县那边勾当,只因被女英雄徐招娣追杀才来渭源县改名做官;没见他的名字叫王人幸吗?那是把原来的仁字去了二,只留个单立人;而将澤字下面的幸字用上,不就成王人幸哪……”
人们恍然大悟,纷纷说道:“王人幸、王人幸,这名字听起来怪怪的,原来是断章取义啊!”
阚九娘一听渭源知县就是王人幸就王仁泽,不禁喜出望外,本想去拖拽甄跶的想法一下子打消了。
默默寻思道:我们夫妇走南闯北寻找王仁泽,没想到这厮改了名字藏在这里,呵呵,掌柜的这场酒醉得正是时候。
阚九娘心中想着,坐在原地未动,任凭甄跶趁着酒醉胡乱折腾,只要能把王仁泽引出来,便就大功告成。
阚九娘这么想着,心中却不踏实,忖道:倘若文绉绉后生张冠李戴怎么办?不行,得问个牢靠才对。
于是,走到文绉绉后生跟前唱个喏,道:“兄弟,借一步说话!”
原来,文绉绉后生名叫张大成,竟是徐顺民的书童,只因为老爷鸣冤,差点被王仁泽打杀。
这几年,张大成一直跟踪王仁泽,见甄跶酒醉芙蓉楼,人们谈及渭源知县,张大成便趁机揭了这厮的根底。
阚九娘见张大成是自家人,兴奋不已地说明来意。
张大成激动得张目结舌,道:“这么说壮士为徐顺民而来?小人当初为老爷鸣冤屈,被王仁泽指示手下棒打一顿,他们以为小的死了,便就扔进山沟,可小子命大,竟然活了过来!”
张大成泪流满面,道:“王仁泽狗贼也有今天,壮士,小生能帮您做点什么?”
阚九娘道:“张生只需坐在这里看热闹,只要王仁泽走出衙门,你指认给我们就是……”
阚九娘和张大成在这边说着话时,甄跶已经醉如烂泥。
只见他将扑在桌子上的狗肉掀着转了几圈,从腰间拔出板斧,横竖砍下一块掂在手中,走进后厨里,找到一罐子醋,又找到一罐子油辣子,醋拌油辣子弄成一碗;将狗肉浸在里面蘸一蘸,塞进嘴里一尝,觉得味道还鲜,便将那碗醋拌油辣子端到前堂里来,放在桌子上,边蘸醋水边吃狗肉。
一块狗肉吃完,甄跶喉咙里“嗝嗝”打了几个饱嗝,又用板斧砍下一块肉来拎在手中,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蘸一蘸醋水,咬下一口肉,塞进嘴里,大口咀嚼,须臾,一只狗被他吃去大半。
一旁观看的人嘘出声来,甄跶见得,打声问讯:“你们想吃?来,洒家给你们吃……”
甄跶将手中狗肉拎着,追着看热闹的人,往人家嘴里去塞,这些人像见了小鬼无常,吓得满厅堂奔跑。
甄跶没得追上,不禁怒起,一拳头砸在桌子上,一张桌子顿时散成五六爿。
甄跶见得,撧下一根桌腿拎在手中,一气子乱砸,芙蓉楼顿时面目狼藉。
甄跶并不罢休,瞅见那尊财神爷,直钩着眼睛走了过去。
财神像三尺来高,甄跶站在跟前等了一阵,抡起手中的桌子腿打将过去,嘴里鸟喊:“你这泼才,老拿眼睛看着洒家弄甚,莫非嫌洒家吃了你的狗肉?”
“桄榔”一声,桌子腿断成两节,财神爷却原封不动。
甄跶火气愈盛,硬着舌根子道:“你还挺硬,看爷爷如何收拾你……”
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拔出铁板斧,左右开弓,前后劈砍,将财神爷劈得七零八落。
甄跶这边还劈得来劲,却听阚九娘喊了一声:“掌柜的,王仁泽来啦!”
甄跶听见王仁泽三字,顿时酒醒大半,将手中的铁板斧整了整,走到阚九娘跟前道:“婆娘你说什么,王仁泽这厮在哪里……”
张大成听甄跶喊阚九娘婆娘,方知刚才和自己说话的是个女人,不禁一笑,未等阚九娘说话,把手一指,道:“呶,那个穿官服的家伙就是王仁泽,你看他带着不少衙役随从向这边来了……”
张大成没把话说完,便听王仁泽带来的衙役一声吼喊,向芙蓉酒楼冲将过来。
阚九娘见衙役人多势众,对甄跶喊道:“掌柜的,民妇对付衙役,你去拎王仁泽的狗头!”
言罢,三脚两步跨到衙役跟前,手中的乾坤双棒槌左右开弓,打得衙役们鬼哭狼嚎。
张大成见得,也就卸了一根桌子腿,跟在阚九娘身后胡乱磕打。
原来,王仁泽属阴盛阳衰之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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