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模样的人跷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两个兵正逐一打开包袱细细翻查。
见鱼莹还愣在车上,之前叫醒她的人在身后推了她肩膀一下,“愣什么呢?赶紧拿着东西下车接受检查。”
鱼莹回头看了他一眼,是个年轻的兵,背着长枪,威风凛凛的模样。鱼莹嗯了一声,抱紧了自己的包袱,“坐了大半天腿麻了。”着,慢悠悠的往车下走。她大致瞄了一眼,四下都是人影,却唯独不见月梅,她的包袱也不知道哪去了,只有那个青花瓷坛还留在马车上。鱼莹本已经下了车,想了一想,回头又把瓷坛捧起来抱在怀里,她跟着人流往队伍后面走,只见路边还有一群人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周围站着三四个拿枪的士兵。
大海就在这群人里,他抱着头,看到鱼莹抱着那个瓷坛明显愣了一下,张口想什么,头顶一个黑影已经砸了过来,“你想啥子?就知道你们这些拉脚的车夫不是啥好人子,指不定就是些人贩子哩。”一个操着四川口音的士兵举起枪杆子对着他的头砸了两下,大海的额头顿时流下血来,他吭也不敢吭一声,咬着牙忍了。
鱼莹站在了队伍后面,她顺着人流往前看了一圈也不见月梅的影子,刚才睡着的时候她下车了?若是下车,怎么能把爹妈的骨灰忘在车上?鱼莹又是纳闷又是不解,猛听到前面忽然传出一阵狼哭鬼号的惨叫声,她瞥了两眼,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是跑了犯人要对过往的车马人流仔细检查,其实就是打着旗号搜刮百姓包袱里的钱财。有的百姓给搜出几张钞票,张嘴要喊,枪杆子已经兜头砸了过来,“嚷,嚷什么?老子看你就像昨儿晚逃出来的杀人犯,把你拉到草甸子里直接正法了。”
“长官,我不是杀人犯,我是良民呀。”百姓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头给砸得鲜血淋漓,晕头胀脑的瘫软在地上。
“滚一边去。”士兵抬脚就踢,一边骂,一边把搜上来的钞票叠好了揣进口袋里,又指着下一个一脸苦相的百姓到前面来。
鱼莹暗叫不好,她包袱里现在还有九块大洋,这群士兵也不知是哪个军队,一个个红了眼睛蚊子等着血似的,真见了大洋,也不管她男女,肯定不会手软。若真被搜出去,自己下面就没了活路,就算真到了县城,怕也要饿死在街头。何况县城根本不是她的目的地,她是要去省城找金龙的呀。
也算她脑筋快,立刻就来了主意,扫视了一眼四周,伸手叫道,“长官,长官,我有话要。”一个站在路边的兵不耐烦地走了过来,“什么事?”
“我……我想解手……”鱼莹装作十分害羞地道。
“解手?”那兵也愣了一下,仿佛没想过会是这样的问题,“这时候解什么手,等检查完了前面方便去。”
“不……不行。”鱼莹咬了咬下唇,似乎极为不安,“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枪,吓得不行,再不方便就……就要尿在裤子里了……”
兵先是呆了一下,回头对着另外几个人大笑起来,“你们听见了没有,这姑娘没见过枪,吓得要尿裤子啦!”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威风的军爷吧?”
“也别她一个乡下姑娘,就是敌人见了咱们,那也只有尿裤子的份儿。”
“哈哈哈哈!”几个人笑得十分开心。
鱼莹故意装作很急的样子,那兵斜了她一眼,“女人家就是麻烦,赶紧到路边草丛里解决了回来,要是想跑,我一枪崩了你的脑袋。”
“是,不敢跑。”鱼莹抱着瓷坛转身就要走,一旁一个年纪稍老些的士兵一脸淫笑,“我看她就是想跑,不如让我去盯着她。”
另一人笑起来,“老吴是看人家姑娘长得漂亮,想盯着人家解手去吧?”
“哈哈,老吴这个死性子真是一点不变,看到姑娘的内裤,脚都迈不开步。”
“哈哈哈。”
鱼莹先是吓了一跳,还以为真有人要跟上来,等她跑到路边的草丛里才发现那些人只是乱开玩笑,倒没真跟过来,大概见她一个乡下姑娘,也没当做一回事。她呼了口气,赶忙把包袱打开,从里面取出大洋来,又把瓷坛盖掀开,将大洋一块块的仔细埋在骨灰下面。
她故意慢吞吞的收拾好,这才又抱着瓷坛走了回去,这群士兵大概在这检查了一天,都有些懒洋洋的,见她听话,也没多什么,示意了一个眼神,让她赶紧回到队伍中去。那个叫老吴的,还装好人似的给她插了个队,让她排到前面去,旁人虽有些不愿意,但也不敢多,哑巴吃黄连,只认自己倒霉罢了。天渐渐暗了,过了差不多一顿饭的功夫,才轮到鱼莹检查,先是问了姓名,鱼莹,“叫月梅,月亮的月,梅花的梅,爹妈都是种田的,也没什么化,随口给起的。”
一个瘦高的副官哼了一声,“谁问你这个了?把包袱打开。”
鱼莹依言把包袱展开了,瘦高的军官仔细翻了一遍,又在她身上摸了一圈,双手划过她**和臀部的时候,故意用力捏了几下,似乎尤不过瘾,反复摸了几次,这才意犹未尽地道,“嗯,身上倒也干干净净的,过去吧。”
鱼莹收拾好包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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