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睡醒已经到了黄昏。
七八个人拘束的坐在两三米开外,贵妇吐出一口气说:陈先生,您醒了?
怎么了?我睡眼迷离的看着他们。几个人摇头示意没事,余光忍不住偷瞟王曼。我拍着额头说:忘了给你们说一声,抱歉。
王曼发白的脸色上贴着一张黄纸,坐着几个小时不动,任谁看到都渗的慌。
我拉着王曼到骨灰盒前烧了高跟鞋里另外半张黄纸说:大娘,天亮了,您该醒醒了。说着,又撕掉王曼脸上的纸,王曼抽搐着往地上倒,我赶紧搂住她喊:王曼,该醒了。
王曼迟疑片刻醒过来,动了几下白皙的鼻子,呜的哇哇大哭。她真被吓惨了!
大娘心情似乎很好,围着骨灰盒转悠。凉气慢慢扩散,旁边的人好像也感觉到了冷。
我让刘老头带着人去烧纳妾文书的房子里布置喜堂,那间厅室房子是刘老头刚养龚文画的时候买的。等一行人离开,我安慰王曼好久,她才稳定情绪。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真服了关铃的眼光,王曼被鬼附身后,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腰不疼腿不酸的,唯一的后遗症就是害怕加肚子饿。
才不。
王曼狂吃着刘府准备的饭菜,化害怕为食量。我说:那行,快点吃,吃饱了好上路。
噗!
她一口饭喷了好远,谨慎的说:再让鬼上身,我要转正加工资。我说:好,关铃不要你,我要。看到她诡异的眼神,我连着咳嗽两声又说:等吃饱了,我们去找被车撞死的模特。那女的看着像模特,跟着刘老头儿子去大城市后真成了模特。
丁字路口两旁长着大白杨,夜风吹的树叶哗哗响,有点像婴儿拍手掌发出的声音。
探明龚文画在这里,我含着铜板,双脚踩着冥币,在远处等着。王曼蹲在路口哆嗦的烧纸,嘴里念叨:咱们也算相识一场。你喜欢大手大脚的花钱,我给你多烧点
带火的钱越飘越高,我感觉有东西出现,立刻跑过去拿着打湿的毛巾在空中乱抽。在鬼眼中,我就是鬼,水通阴沾钱,我这是在抢劫。
寒意冲过来,裹在我身上,我转头就跑。跑出二:看下去,大的为难小的很正常,就怕
突然,一股寒意临身,我忍不住暗骂:你们吵架关老子屁事?
刚准备动手,寒意快速的离开。王曼诡异的笑着,看着地上得茶杯,示意可以接着继续。
让新人再倒一杯茶。我暗自猜测着两只鬼交流了什么,随口提醒众人。
接下来进行的太顺利,大老婆居然自动离开了王曼的身,小妾在牌位里一动不动。
骨灰盒和新人牌位摆在灵堂上,安稳的享受着香火。刘老头得知事情结束,提出要离开。我指着屋里角落还没用的东西,说:等到黎明阴阳交替的时候,打开阴阳路把它们送下去才成。
刘老头和一群人害怕的留下硬抗。
房子在三楼,离天台还有两层。楼梯老旧,边上扶手油漆已经被磨光了,楼道里的灯小半不亮,真不知道物业干什么吃的。
我沿着楼梯左边,跳着上楼,一次跳上三坎,连跳三下之后撒一次引路纸。王曼无趣的烧香插在准备好的煤炭孔里,真是个漂亮的神婆。
到了天台门前,我看着紧闭的门说:在楼里送人,开阴阳路最关键就在这里,记住只能开半边门。如果风吹开了另外半边,必须等下次。
轻轻打开半扇门,强烈的风灌进来,另外半边有被撞开的趋势,我赶紧把引路纸迎着风全撒了出去,自己被吹了一身的三寸白纸。我说:人鬼殊途,送魂上路,行个方便。
到底让谁行方便我也不清楚。风依旧很大,引路纸在楼道四处飘扬,楼梯边点着香有的倒了,有的烧的很快,给人一种鬼气凛然的阴森寒意。
诡异的是关着的半扇门没有拴,也没有任何阻力,大风就是吹不开。
真邪
王曼秀发飘飞,刚准备抬脚出去。我慌张扯她回来,捂住她的嘴,在她秀发边低语:有些话不能说,也别出去外面。如果进了里面,会出大事的。
我们守着阴阳路尽头,等着刘老头拿东西上来,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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