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从路边树林里牵出一辆双辕轺车:“三位请上车,屈某愿保护你们南下楚国,那里有数十万军民急盼勇士领导,为国复仇。三位都有经天纬地之才,既然不见容于三晋,何不另去开辟一片新天地?”
“慢!”李克一抬手,:“你跟屈原什么关系!”
“正是家父!想不到千里之外,居然有人识得屈灵均,家父地下有知也会欣慰!”
“三闾大夫屈平死了?!”肥信闻言大声问道。
李克幽幽地:“屈原是五月初五让楚王谋杀在汨罗江的吧?”
屈象闻言失声道:“你如何得知!”
“很简单,粽子皮是麻袋,里边的红枣是石头,糯米嘛——就是你爹,五月初五龙舟竞渡……分明是楚王派人把屈原装进麻袋塞上石头沉于汨罗!”
屈象大哭,蔺相如跟肥信大惊。
“什么是粽子……”
“什么是龙舟……”
李克一挥手:“额……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动机。屈象,你倒,我们跟你回去,不会是去帮你杀你们大王,报你的杀父之仇吧?”
屈象抹了一把脸上热泪,哽咽着:“父仇自然要报,但秦国人已经攻破郢都,楚国危在旦夕,还望将军见怜百姓!”
“楚国亡了不是正好?反正你跟楚王已经是不共戴天了!”
“将军哪里话来,如果秦兵伐楚只针对楚国王族也就罢了!秦国人垂涎于楚国的土地已久,相国府先串通神木崖的矩子革离,大面积施放害虫于楚国的农田之中,导致我国三年欠收,赤地千里。正当百姓衣食无着之际,相国府又从贵族手中高价买走了粮食。白起紧接着陷了鄢城,二十余万楚**民死于他的水攻!现在楚国王庭逃到寿春,大半国土沦陷。秦人没有了楚国这一强敌,下一步就要囊括三晋,东灭齐,北灭燕,席卷天下,代周自立!”
“……”
总体战!绝逼是总体战!李克这才从屈象口中领教了秦国人真正的可怕之处!
以前只知道白起是大战术家,没想到秦国进行的是总体战,动员所有力量,以占领领土为目标,不择手段地把全部资源投入到争夺整个天下的大战略之中!
“楚国的事已经不可为,你听我的,反正只要是对秦国不利的事你都会做,对不对?”李克看着屈象。
“秦国人无所不用其极,已经是虎狼之国。更可恨者,矩子革离不以百姓为念,与秦人勾连,将神木崖大禹厅历代所传的农学经典改造为杀人武器,墨者们不再以锄强扶弱为己任,而是变成革离操纵的傀儡,到处为他制造灾变。只要他看上了哪块土地,那里就会灾年连连,民不聊生,秦国人的兵马尾随而至!”
“如果能除了革离,你们墨家有没有人能替代他,停止眼下这种战争行径?”肥信问。
“大禹厅上上下下都慑于革离的**威,敢怒不敢言。更有甚者,这矩子革离特别善于煽惑人心,不少墨家都已经与他合流,声称只有天下归为一统,才能制止更多的战争,为了这个目的,死再多的百姓也是值得的。”
李克脑子里有一个嘴唇上留着一撮胡子的外国人形象一闪。
“屈象,我帮你除掉革离,但你可得听我的。”李克拍着他的肩膀,什么革离不革离的,收个弟先。
“不然!将军不是为我,而是为楚国无数死去的冤魂,为了天下还没有受到蹂躏的百姓!”
李克脸一红,正色:“现在我不能跟你去楚国,因为去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只能保证给秦国人吃憋,你如果愿意跟随我当然欢迎,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就请自便。李克我另找机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李将军当日将我一言点醒,不然屈某现在还在浑浑噩噩地为赵无疾做杀手,救命之恩更不敢当。屈某已经自绝于神木崖,但革离休想只手遮天,天下还是有很多墨者不尊神木崖号令,看穿了他们的嘴脸。屈象愿意常在将军身边,为将军联络各路墨家贤者,只要你不与秦人合作,常与革离为敌,屈象马后鞍前侍奉将军!”
李克上车,肥信一抖缰绳,轺车开动。屈象递给李克一只手掌大的葫芦:“毒蜂之蜜,专治蜇伤。”
肥信扭头问李克:“去哪里?”
“追上秦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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