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妃落水,帝后皆在惊鸿殿内的内寝坐着御医请了脉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声道,“臣死罪,娘娘,娘娘的龙胎没了……”
御医一言未子,帐子里便传出凄厉的哭嚷声,在四五个宫婢的搀扶下,季淑妃披散着头,满脸泪痕的挪了出来,扑在郁堇脚下,“陛下,你要给臣妾做主啊!”
郁堇脸黑的跟锅底有得一拼,皇后看在眼里,连忙上前去扶,“地上凉,妹妹快起来!”
不想季淑妃一口啐道,“不用你来假惺惺的,听我没了龙胎,你心里指不定怎么乐呵呢。”
“好了!”郁堇冷声斥断,“你且好生歇着,朕自会查个明白。”着,起身要走。
郁堇便是不在乎季淑妃,也在乎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可若是尘香推她下水,郁堇也是不大信的。所以,他现下是急着要去查证真相。
季淑妃见皇帝连哄都赖得哄自己一下,哪里能同意,抱着郁堇的和双腿,哭得声嘶力竭,“查?陛下还查什么,就是洛尘香推臣妾下水的……”
“尘香推你下水?”郁堇的铁掌柜猛地钳住她尖尖的下巴,冷声质问,“你倒是,尘香与你素不相识的,为什么要推你落水?”
季淑妃腥红着一双眸子,泪如雨下,“为什么?臣妾嫉妒!臣妾自广顺七年入侍潜邸,到如今近十年的光景,也替陛下养下了名公主。可是,陛下几时似适才看洛尘香那样,看过臣妾?几时对臣妾温言软语过?偏偏那个洛尘香还不识抬举,臣妾就是看不过眼,她区区一个民女,听臣妾几句教训,就敢动手推搡,她到底仗的是谁势!”
这位季淑妃出自郢州季氏,那可是楚地仕林的领袖。
高祖皇帝起于行伍,家世微末。
世宗皇帝也是商户出身。所以,自高祖朝起,朝廷便一直拉拢仕林,尤其是江南地方。
当年南虞风昌盛,名家迭出,皆为一方泰斗,登高一呼应者如云。国师明性上书高祖,人心可收不可降。因此上优待仕林,是为本朝国策。
季氏当年与李氏二人一同采选入宫,世宗皇帝钦封夫人。
所以,她有向皇帝哭闹的资本。
郁堇被她哭声闹是头疼,又不好就推开了她,阴沉着脸看向皇后。
“妹妹身为季家嫡女,难道竟不记得自家的家训了么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妹妹现下这付模样与坊间泼妇何异?季老在九泉之下看着,岂不愧刹!”皇后边,边着人扶了淑妃起来。
郁堇经过这么一缓,又听了季淑妃的话,觉着与其与她硬来,但不如两软话,也就是过去了。洛尘香被太妃传去宸佑宫,也不知是个什么结果。他是心急要走,可季氏即难得听郁堇软话,哪里肯放他走,只拉着他絮叨个没完。
就在郁堇的耐性即将告罄,脸色越来越难看之际,一名内侍跑着进来,在他耳边一阵低语,话还未完,郁堇的脸色就变了,拨开淑妃急步往外走。
“陛下,陛下,陛下……”淑妃伏在地痛哭号啕,郁堇却是连头都不回了。
“还不扶淑妃娘娘进去!”李皇后冷声令道,又向淑妃道,“妹妹要自己保重才好,年纪轻轻的落下了病根,往后可就再没指望了。”
哭得满脸是泪的季淑妃猛然止了哭声,怔怔地看着皇后肃正的面容,冷笑道,“皇后娘娘还是操心自家的身子吧……”
“我操心什么。”皇后微笑道,“不论哪位妹妹所出的皇子、皇女,我都是母后!”
季淑妃被这话堵得一梗,皇后却已是微笑着去了。
瞅着皇后渐远的朱红背影,“哐啷”一声,高几上的绘着岁寒三友的玉壶赏瓶被季淑妃掷在地上,摔得粉碎。
洛尘香跪在宸佑宫的正殿上,湿透了的棉袄裹在身上,冷得她牙关直颤。
端坐上首的赫太妃冷声问道,“洛尘香,你可知罪?”
尽管冻得牙齿打颤,洛尘香仍是一字一字清晰辩道,“民女无罪。是淑妃自己跳进太液池的!”
赫太妃冷笑了两声,“这样的胡话你也编的出来。你是淑妃自己跳进太液池的,那你可知道淑妃身怀龙胎,她这么一跳,害得自己产!就你,一个民女。淑妃是疯了,用皇子的命来陷害你!”
季淑妃怀有身孕这件事,洛尘香是真不知道。当下也真有些懵了。
在她的认知里,做娘的那是拼了性命也保护孩子的,怎么可能就因一时妒忌,拿自己孩子的命的害人呢!
难道,是淑妃身边的宫人推她下去的?毕竟那会自己低垂着头,也许有些细节自己也没留意到。
洛尘香即动了疑心,面上难免露出了一星半点。
许太后看在眼里,便以为是二人争吵,洛尘香失手推季淑妃下水,当下便想大事化,事化了,“淑妃那性子,姐姐还不知道么。洛大姑娘想来也是一时失手。依我看,交内府打几板子,过去了就算。”
“是啊!”魏太主也忙道,“到底,陛下看重她。为了这点事,闹得陛下不高兴总不大好……”
“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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