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城墙之上,站岗的士兵都被夜擎越叫到稍远点的地方去了。舒咣玒児
她轻抚着肚子,看着城墙底下那黑压压的人群,不明所以地看向站在身侧的男人,“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一盏茶的工夫,你便知道了。”
他不说,她便不问,轻抚着肚子站得离他远一些。虽然见他才不过短短两日,可她却似乎甚是了解他,只要他不想说的事情,你问了也是白问。
只是,城墙底下那越来越密集的人群,让她的心慢慢的开始收紧。
他说要带她来看阅章,跑到这城墙上来又是怎么一回事?再看城墙底下的人们那愤怒又十分兴奋的脸孔,她越看越是觉得不安。
手渐渐握成拳,努力压抑着心中的那份忐忑与不安,强作镇定。
“乱臣来了!”
躁动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底下黑压压的人群便顿时兴奋了,全朝着城门的方向大喊“乱臣”、“贼子”之类的口号,更有甚者还朝城门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拳头。
无双皱着眉头,心里的慌乱感更甚了。
慢慢的,似乎有听到车轮和马蹄的声音。那声音渐渐清晰,一阵阵,一声声,沉闷如雷。
而伴随着这些声音的,还有一声接着一声的铜锣声,锣鼓刚一敲下,便有男子扯着嗓子喊道:“朝廷重犯,特此游街示众!”
当她的视线看到落入眼帘的囚车时,脑袋轰的一声响,整颗心顿时揪成了一团。
此刻,她就站在距离那囚车不远的地方,就在他上面,能清楚看到车里狼狈却依然刚毅的男子,沉默地接受着众人所对他做出的一切,心都要碎了,撕裂般的疼。
他穿着画了大大的“囚”字的囚服,面对众人的叫喊与怒骂,不卑不坑站在囚车里,整个身体只露出脑袋在外面。他的双脚被戴上了镣铐,双手被铁链锁着固定在肩膀处的木板上。囚车缓慢行驶,一路走来,不知道受了多少人的烂菜叶与打烂了的鸡蛋。
乱臣贼子历来倍受众人厌恶与唾弃。
此时此刻,站在街道两旁的百姓见囚车经过自己身前,全都像是约好了似的,一个一个将菜篮里早就准备好的鸡蛋与烂菜叶纷纷朝囚车里的夏阅章扔去。
他的头发凌乱了,那么糟糕,像极了一个十足的疯子。原本英俊的脸与头发都上面沾着让人觉得恶心的鸡蛋液,粘乎乎地粘在一起,整个人看上去是那样的狼狈。
是啊,狼狈。
这是她的夫啊!
那个即使在村子里穿最简单的麻布衣服也能穿出锦缎衣袍的感觉来的男人,那样玉树临风的男人,那样英俊不凡的男人,此刻却在受着怎样的对待?
那样孤单的站在囚车里,接受着全世界百姓的叫骂与侮辱,不挣扎,不反抗,只是平静面对。
不……不!
即使他犯下了多么大的错误,可她是他的妻,她要下去,她要下去和他一起面对,面对这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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