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你早知道你爷把馆子留给香芹,咋不跟我说一声哦?”
段勇源没有立刻回答他,先把遗嘱交到香芹手里。
香芹不识字,本来想让识字的爱枝帮她念这遗嘱上写的是啥,然而这时候小宝儿哭的厉害。爱枝和段江正哄着儿子,谁都抽不出功夫来。
这时候洪诚不在跟前,香芹求助无路,只好捧着遗嘱发呆,一点儿也没有被这意外之喜砸昏头。
段勇源把遗嘱交给香芹以后,就给段祥递了眼色,让他出去说话。
俩人搁香源饭馆外面一阵交头接耳。
俩人一出来,段祥就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追问段勇源,“这遗嘱的事儿,你咋不早告诉我?到这节骨眼儿上你才把东西拿出来!你是怕我不愿意还是咋滴?”
段勇源斜眼看他,嘴唇一碰,说道:“你要是愿意,还会有这么大的脾气吗?”
段祥脸红了一下,神情很不自然,嘟嘟囔囔又说:“这个馆子咱们仨都有份,落到谁的名下都说不过去。我就不相信你愿意!”
段勇源正色道:“落到你我的名下,我还真不愿意,落到香芹名下,我心里一百个愿意!”
段祥心里不是滋味儿,总觉得段勇源是信不过他,但是他又说不出大道理,说多了反而显得他有多么小心眼儿,有多么的小气。
段祥正闹别扭,只听段勇源又说:
“我当时也问了我爷为啥把馆子留给香芹,他啥也没说。”段勇源回忆起来,段文写遗嘱的那天晚上,昏黄的灯光映照着老人家深沉的脸庞。段文原本是不咋抽烟的,但是那天晚上他一根接一根的抽了很多烟。段勇源觉得段文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我觉得我爷应该有他自己的想法,香芹从咱们段家出去,我爷可能还觉得愧对她,想用这个馆子补偿她,不光是这一点——”他抬眼看着段祥,“你自己想想,这么长时间。香芹她占过咱们的便宜没有?馆子搁她名下,你还不放心吗?你觉得她会把咱们都撵出去,自己一个人霸占这地方?再说了,香芹她又不是爱给人脸色看的人,她当老板,谁心里都过意得去。还有,香芹以前就说过。她挣点儿钱就把馆子留给咱俩。她自己做别的去。我想我爷把她跟馆子栓在一块儿,就是不想让她走嘞!”
段祥觉得段勇源分析的有道理,不知不觉的连点了好几下头。而且听段勇源说这么多。他心里也海阔天空了。
不过他还是埋怨段勇源,“这些事儿,你早跟我说啊!”
段勇源神情悲怆,“我以为用不着这份遗嘱嘞!”
谁知道段文这就——
想到这个不幸。段祥沉默下来,也兀自的沉浸在悲伤之中。
一辆警车听到香源饭馆门口。段二华率先打警车上下来,冯兰花紧随其后,随后又从车上下来两名警察。
段二华这一回有恃无恐,指着搁香源饭馆门口说话的段祥和段勇源。大声跟警察告状,“就是他们,就是他们要抢我爹给我留下来的家产嘞!”
那两名警察走过去了解情况。这才知道是乌龙一场。老人家走的时候留下遗嘱了,上面写的该是谁的东西就是谁的东西。就说把段二华他们住的那个院子留给他们,遗嘱上压根儿没再提给他们留下别的东西。
段勇源反而在段二华叫来的警察跟前告乐段二华一状,“我跟他说过我爷已经立好遗嘱嘞,他们就是不听,还跑去找你们,还麻烦你们跑一趟,他们这算不算报假警,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吧?”
段二华瑟缩了一下,冯兰花听了这话,躲在段二华的背后不敢冒出头来。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两名警察不好多说啥。就在他们要起身告辞的时候,才止住泪水的小宝儿又大哭起来。
爱枝忙又把他抱在怀里哄着,还略带抱歉的跟大家解释,“也不知道咋回事儿,这小孩儿这几天一到晚上就哭,也不好好睡觉,叫人不安生。”
段江点头附和,“今个儿我跟爱枝就是要带他到医院看看。去了诊所吧,刘医生也看不出来小宝儿到底是啥毛病。”
小宝儿都两三岁了,稍微懂点儿事,他拧着小手指着段二华委屈控诉,“大大把墙推到,砸住大爷爷嘞!”
众人大惊!
爱枝不由收紧了手臂,紧张的问了一句,“小宝儿,你说啥?”
小宝儿指着段二华的小手还没有收回来,他小家伙重复道:“我看见大大把墙推倒,砸住大爷爷嘞,大爷爷趴在地上起不来嘞!”
段二华感到末日来临,神色仓皇,似乎想找路逃跑。
段勇源气红了眼,整个人疯了一样,就要往段二华跟前冲,却被段祥及时拦住。
警察搁这儿,轮不到段勇源动手。
要是段勇源动手,说不定还会被逮捕起来。
拦住了段勇源,再一看香芹,她整个人腿软的跌坐在椅子上。
谁都不敢相信段文的死会和段二华有关系!
段勇源冲段二华咆哮,“你还是不是人,你自己亲爹你都下的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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