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你输了!”海林笑道。[书库][].[4][].[]
“光顾着给你闺女讲故事了,出错牌了……”芙蓉道,“这局不能算!”
“纸牌落地,这是规矩!”海林道。
“妈妈,您接着讲,”子夜道,“就算输的人是我,我替您做饭。”
“你来打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干嘛?”芙蓉问。
“写书啊!”子夜笑道,“我在搜集素材!”
“那我就仔细地给你,”芙蓉接着刚才的话讲,“后来也不知道贺怎么崩开了帮着他的绳子,跑回来了——你这疯子也怪,疯了还能知道回来。回来以后,成天瞎跑,不过他不打人也不骂人。有一天晚上,贺被李庄哄着来到村北大坝的大道上,趁他不意的时候,就往大坝的水里推他,贺那一阵子也许是明白了,也许是老天爷长眼,他没能把贺推下去……后来,贺家那个当官的亲戚亲自派人来接,他们才不敢再害他,他这才被送到精神病院……”
“他的病被治好了吗?”子夜问。
“头一次显好,回来后跟我们正常聊天,”芙蓉,“那些事儿就是他好了以后告诉我的,他:‘大嫂子,这村里只有你是好人,有些话我只能跟你,我糊涂的时候,差点被李庄给推到大坝去……’后来又讲了怎么把他帮到麻地的事儿……对他的话,我将信将疑……”
“李庄总算没有得逞!”子夜道。
“可怜的贺,好景不长,当他得知他老婆跟别人好上以后,病又犯了,比前一次更重,再一次被送到精神病院,从此,他就再也没有好过……”芙蓉讲,“这上门女婿不好,一村子人欺负你,所以我死活也不往家里招上门女婿。多好的后生!多惨的结局!”
“李庄最终得着那房子了吗?”子夜问。
“没有。”
“最初他侄女想离婚,后来见贺的亲戚势力大,有点不敢,贺的亲戚给她安置了工作,让她好好照顾贺和孩子们。这事儿也就算了,再,贺的亲戚们也不知道真相……至于那几间破房子,这几年也不值钱了,现在估计快倒了……”
“李庄还干过别的缺德事儿吗?”子夜问。
“他这人心术不正,坏事做尽,不过别的事儿都赶不上他谋害侄女女婿的罪过大,他作孽太多,死的时候,浑身长蛆,家里人不敢张扬,我以前对贺的话也半信半疑,毕竟他是疯子,话可信可不信的,现在从他们叔嫂的吵骂来看,当年贺的话千真万确,看来他那时候确实清醒过……”
“张吉家还活着吗?”子夜问。
“张吉家死了,张吉还活着,”芙蓉道,“张吉家好人,就是养孩子养不活,养一个死一个,抱养了好几个,都死了。好不容易养活一个黄三亮,还被……”
“那你当年还想把咱家子琼送给她?”海林旧事重提。
“有这事儿?”子夜更来兴趣了。
“确实有这么回事儿,”芙蓉道,“六零年那会儿,我眼看着就要被饿死了,脸都成绿色了,村里的人们都我活不成了,我死了不要紧,你大姐才一岁多,你爹又不在身边,远水解不了近渴,张吉是赶马车的,能弄点外快,谁饿死,他家的人也饿不死,为了让你大姐活命,我就把你大姐抱到他家去了,后来村里人他家养孩子养不活,我就又把你大姐抱回来了。还好,把你大姐抱回来的第二天,上面就通知每人每天能分到二两棒子面,有这二两棒子面,就死不了人……那年月,人都饿疯了,什么廉耻、面子都没了,树皮和草根都啃光了,看见马路上有牛粪不塌(方言,牛粪坨子),人们都抢着扒拉,偶尔扒拉出一个没被牛嚼碎吸收的玉米粒,捡起来,用手擦擦就放在嘴里嚼着吃了……”
“那得多恶心呀!”子夜道。
“没把你饿到那份上,饿到那个份上,你就不这么了!”海林,“你爹我行军打仗的时候,渴急了的时候喝过马尿……”
“难喝吧?”子夜问。
“能好喝得了吗?”海林反问道,“为了活命,难喝也得喝!所以,爹现在非常看不惯人们的浪费行为。你一定要记住:吃了用了都行,就是不能浪费……”
“我一直在秉承您的光荣传统。”子夜调皮地。
“咱家子夜在几个孩子里算得是节约的,你看她那本,用了正面,用反面,你看她吃饭,碗里总是干干净净的……”芙蓉,“不像李林山,人穷得叮当响,还不知道珍惜,好好的饭菜,都倒了给牲口了……杨新淮也是,穷的时候,被子都漏风,这两年有几个钱了,那么好的饭菜,倒就倒到垃圾桶了……”
“我还记着二白子的大闺女往我眼里揉化肥的事儿呢……”子夜是跳跃性思维,忽然想起了时候的事儿。
“她和你二姐大差不多,那时候仗着他后爹是队长,想欺负谁就欺负谁……”芙蓉道。
“我的逆反心理就是被人们欺负出来的,”子夜,“我很的时候,就被人们无缘无故地欺负,妈妈您也不护着我,我觉得这个世界非常不公平,所以我喜欢护卫弱者,挑战那些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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