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行人惊动了他，他松开了双臂，她跌倒在靠椅上，她像他失手扔掉的一个物件一样被遗弃在冰冷的座椅上，而他若无其事地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坐立着。
虽然天色已晚，她还是能看得清他虚伪的姿态。她被丢在哪儿，她就原封不动地呆在哪儿。她没有动，也不想动。现在就是有人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会动。她是那么娇弱无助，累倦的思维没有精力对这些突来信息进行加工处理……
远去的游客的脚步声还在回荡，他就迫不及待地回头找刚被他丢掉的她，她像没有知觉一样听任他摆布。他的手笨拙地从她的敞口领伸到胸前，摸索着她的****，并强制其中的一个从领口“跳”出来，他的嘴唇凑近那富有弹性的肉团，吮吸着……她开始有了感知，她觉得他的唇在颤抖……
“我们到后面去吧？”
他指的是公园冬青的后面，到那里需要跨过一道石栏。她未置可否。在他，不话就是默许，他牵着她的手，她柔顺地跟着他，他先跃过不算高的石栏，又过来拉她，她就站在石栏上，他轻轻一拽，她顺势倒在他的怀里，他紧紧地拥着她，重复着刚才的“运动”……
“都流了……”他用低低的声音。
她确实觉得他的身体很热，她以为他是因为天热出的汗，她根本没弄懂他所的话的意思。她是一个没有基本生理常识的女孩子，学校里的确开着生理卫生课，但那不是主课，因为不在考试范围之内，老师不讲，她也没有读过。她只知道人体有206块骨头，其它的就什么也不懂了。她的性别概念特别模糊，她没有把男人绝对地当做男人，也没有把女人绝对地当做女人。现在，这个不知名的军人用亲身示范告诉了“口”和“勿”组合成的“吻”字的真实内涵。之前，她只是抽象地把它当做传情达意的方式，将其抽象地作为爱的代名词或是爱的表达方式，认为父母对子女、晚辈对长辈、甚或人们对自己所尊敬的人都可以用这样的礼仪。
他开始摸索她裤腰上的扣子。
“把它脱了吧？”他的声音有点怯，有点抖。
“不。”
她推开他的手，挣脱了拥着她的胳膊，他们之间有了一点间隔。借着月光，她望着他的脸，他的脸是那么沉静，她从上面找不出邪恶和猥亵来，她似乎想哭，但她没有哭出来，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最难受。
此刻，她的心像是在茫茫的空荡荡的什么地方流浪了很久很久，疲倦地跌跌撞撞地寻觅着可以休憩的地方——哪怕一会儿也好……她悲苦地望着他，心：这个时候，你不该趁人之危，不该欺负我！可她似乎不愿意他走开，甚至害怕他走开，她害怕一个人时的那种凄苦无助的感觉。
她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羞耻，她觉得她应该像电影里或电视里刻画的形象那样义正言辞地拒绝他，或者是辱骂他，可是她在这一系列情节中基本上默许了他，或者是放任了他。她觉得自己是个轻率的女孩子，每天大言不惭地谈至纯至善至美，现在，自己的行为算什么呢？至纯？至善？还是至美？不久前，她还因为上司对自己死不放手的追求而“逃亡”，现在却这么轻巧地被一个大兵给征服了！就在刚才的那一霎那，如果不是理智醒来，她可能会连女孩子的最后一道防线也会给丢掉，她有点看不起自己。
她伸手整了整他的衣领，用手捧住他的脸，想从中读出什么来，却什么也没能读出来。
“你，一个军人，有失军人的尊严；我，一个少女，有失少女的矜持……”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字字有力，在谴责他，也在谴责自己。
“军人也是人，也有普通人的感情和**。”他。
他们都没有再什么。人毕竟不是公式或定理推算出来的固定结果。他们会怎样继续以后的故事，都是未知数。内心的悲苦和痛楚已排山倒海般地冲毁长期封闭着它们的“牢门”，她再也连缀不起来那个坚毅、沉静、稳健的外壳……她倒伏在他的肩上，攀着他的颈，他紧紧地拥抱着娇柔弱的她……
他送她回家。她宛如一个没有独立意识的乖巧的幼童，凭由身边的大人引领着走路，她安静地几乎没有声息，她似乎停止了思想。她的安静让他很不是滋味，他看了看她的脸，她的脸没有任何表情，这种感觉让他很难过。
“怎么啦？”他的声音低沉、柔和、亲切，“别这样……你这样，我的心里很难过……”
他的表达是真诚的，这真诚给了她些许安慰，她有了隐隐约约的踏实感。
“没什么，”她的声音非常柔和，“过一会儿就好了。”
然而，许多个一会儿过去了，她的情绪还没有复原。她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无法做出解释。她是一个有点玩世不恭的冷傲的女孩儿，在很多人眼里，她是清高的、孤傲的、难以亲近的，如果有谁向她献殷勤或暗示什么，她就会派遣冷漠做先锋，以优雅得体而不失严厉的辞令做武器，及时地击退追慕者的进攻。而今天，她居然与一个大兵在月夜演绎了一段风流传奇！是西式的闪电爱情？是一见钟情？是被痛苦压抑太久的非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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