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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弟,”朗泽忽然说:“我对这个谢小姐越来越感兴趣了——”
朗昆缓缓地开口说话了:“二哥,你不要玩着玩着,一不小心把自己玩了进去。”
“她会爱上我的,我会让她爱上我的,”朗泽踌躇满志地说:“能抗拒我的魅力的,能抵御荣华富贵的,世间没有。”
“世间少有,并不是没有。”朗昆不温不火地说。
“她不会是个特例。”朗泽笑吟吟地说。
“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朗昆低声道:“那谢小姐不值得你如此花心思。”
“我认为值,非常值。”朗泽哈哈大笑道:“那些*的,我还没兴趣。”
朗昆默默地注视着二哥,眼神渐渐变得忧郁起来。
谢大人拎了一些东西,正要上轿,忽然停住,他知道,樟树后面,女儿,正望向这里。
他回过头来,唤道:“梨容——”
梨容从樟树后面站出来,低声道:“爹爹。”
“你在这里干什么?是要出去么?”谢大人问。
梨容看了看父亲手中的包袱,问:“您是去太学么?”
谢大人低沉地恩了一声,然后说:“刚才衙里说有急事,我必须马上赶过去,如果你有空,东西,就由你给他送去吧。”
梨容抿嘴一笑,接过父亲手中的东西。
白颜忽然一下,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一下闪到梨容身边:“小姐,带我出去啊——”
梨容轻轻地点点头。
谢大人看梨容上了轿子,走了,自己才缓缓地坐上了小轿。
“去衙门么?”轿夫问。
“去衙门干什么?”谢大人反问一句。
“不是有急事吗?”轿夫奇怪了。
谢大人沉吟道:“难得有空,去王大人府上,我好久没跟他下棋了——”
“谁呀?”头发发白的老门丁,缓缓地打开太学的门,探头出来,看见一个美丽的绿衣小姐和一个水红衣裳的丫环。
“小姑娘,你找谁呀?”老人问。
梨容说:“大爷,我找陈若愚,可以进去么?”
“他是你什么人啊?”老人说:“女眷是不可以进去的。”
“我,我是他妹妹,”梨容说:“我来给他送东西。”
“那你在这等着吧。”老人说:“我去叫他来。”
钟声敲响,下课了,梨容推开虚掩的门,探头往里望去。只见一幢暗红色的二层木楼,太学生们正涌出教室,整齐划一的蓝衫,两个一群,三个一伙。梨容眼巴巴地瞅着,直望得两眼发酸,哪里看得到谁是谁呢。
若愚正跟了同学出了二楼教室,忽一下,看见操场那边,大门口一个绿色身影,他定睛一看,那不是梨容吗?!她怎么到这里来了?莫非,又是来表演假惺惺的爱心?想在这满是达官贵人子弟的太学里招摇一下,好找个如意郎君?
他猛地退回了教室,思索着要怎样避开她才好。
“请问哪位是陈若愚?”老门丁拉住他问。
他灵机一动,回答:“若愚在茅房。”
老人转身要去找,若愚赶紧拉住他,说:“若愚跟我说了,他家里人会来送东西,烦老您先收着,他下了学来拿,对了,他请您告诉他家人,这几日他会回家一趟,让他们不要在门口等他了。”
老人听了,没有多问,就下去了。
若愚赶快躲在教室门后,只等梨容走了,他才好下楼去。
在操场上经过的太学生,不知是谁往门口一望,发现了梨容。
“快看,快看,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啊——”
一声招呼,众人都看了过来,顷刻间,有人高笑,有人起哄,乱成了一团。
梨容羞红了脸,转身欲走,冷不丁一个调皮的学生上前来,一把夺过她的包袱,嬉笑道:“东西还没送呢,就走么?”
底下的纨绔子弟更是张口无忌讳了:“妹妹,来看谁呀?是看真哥哥,还是情哥哥啊——”
梨容有些恼火,狠狠地瞪那学生一眼,作势就要抢包袱,那学生却嬉皮笑脸,将包袱往操场上一扔:“大家伙接住了,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可看仔细了,有没有定情的荷包,香香的肚兜啊——”
众人哄笑着接了,一番乱抢,将包袱内的东西散了一地。
梨容冷着脸,望着他们,心里极端鄙视,却隐忍着不发一言。
若愚在楼上,看着他们成心捉弄梨容,仿佛无自己无关,只觉得幸灾乐祸,很是好笑。
“都住手!”忽然一声断喝传来。
“你们这样,也不怕有辱斯文!”刘厚木一把从他人手中抢过包袱,把散落的东西一一收拾好,冲他们道:“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谁再为难这位小姐,就是跟我过不去!”
那几个领头的一看厚木出手了,不敢再吱声,虽然心有不甘,但惧怕他的家势,嘟嘟嚷嚷地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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