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吵!”容心芷可不像殷玉瑶那么好说话,当下一声震喝,唬住殷玉恒,然后握紧长剑,拽着他走出了客房,离开客栈。
夜风冷冷地吹来,两个人彻底清醒了。容心芷稍微判断了一下四周的地形,朝着东北方走去——如果她没有记错,那儿有一条河,直通湘江。
穿过黑黝黝的树林,借着淡淡天光,他们终于看到了那个背影清寂的女子。
“姐——”殷玉恒刚要呼喊,却被容心芷一把捂住嘴唇。
“你干什么呀?”殷玉恒不满地瞪她,却被她眸中的厉色震慑了心神。
夜风中的殷玉瑶,发丝飞扬,纤弱的身形却透出几分冷然的刚强,却也带着丝浓郁得化不开的忧伤。
她还是担心了。
其实,早在浩京城中,看到蝶姬的第一眼起,她就担心了。
她记得郦州的小树林中,她是如何用一曲琴音,迷惑她的心智,从她口中套取遗诏的下落,而面对血鼠都能无所畏惧的她,竟然被她给愚弄了。
这样的一个人,这样可怕的一个女人,带着这样一支居心叵测的队伍,打着献艺的旗号,去永霄宫,去为他贺寿,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企图呢?
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愿再想下去,可是心中那股洪大的不安,却强行压过了她的理智,甚至不断地冲击着她好不容易堆垒起来的高墙。
已经不爱,却未必能做到,能眼睁睁地看着曾经爱过的人,陷入重重凶险。
外有燕煌暄九州侯,内有黎凤妍和其他不明的威胁,他的处境,和一年之前并无什么不同。
即使身为帝王,即使坐拥四海,却仍旧夜夜枕戈待旦,日日举步维艰。
她陪在他身边的时光,虽然不长,但这些烦难,她还是看在眼底,记在了心上。
倘若她就此离去,倘若她彻底将他忘记,燕煌曦,你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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