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葛新当下言道。
“正是。”殷玉瑶点头,“户部的状况,想必你也清楚,再有贪渎之吏中饱私囊,偏国家正值多事之秋,虽说皇上将这朝中一应大小事等交给本宫,但是本宫,也难为无米之炊。”
葛新点头,面色微凝:“只怕微臣要令娘娘失望了。”
“你”殷玉瑶眉心不由一跳,“爱卿也无良策”
“微臣虽晓经济二字,实乃大燕国内之弱端,但若具体理事,却非臣之能,若要问道于此,娘娘唯有召回魁似道。”
“魁似道”殷玉瑶顿时想起那个在集贤馆中侃侃而谈的年轻士子,略一思索,道,“他现在何处”
“魁似道自领青芫郡郡守一职,已经到任。”
“既如此,本宫立即发一道手谕,召他回京。”
葛新点点头,又道:“微臣之所以匆匆自地方上折回,实有另一事,欲报与娘娘知晓。”
“爱卿请讲。”
“最近民间,兴起一个组织,叫黑峰会。”
“黑峰会”殷玉瑶双眉一拧,“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微臣并未能打入其内部仔细详查,只知道此组织专收各地方上的泼皮流氓,狂浪任侠之辈,不知其图谋如何。但声势壮大得十分迅速尤其是那些被朝廷下令通缉的贪官污吏们,大多入了此会,寻求蔽护,负隅顽抗,对新任官吏们的纠察工作,产生了极大的阻力”
“这”殷玉瑶脑中一阵“嗡嗡”乱响,葛新所说之事,她没有半点思想准备,是以震惊异常现在大燕国内泰半兵力,都被燕煌曦调到了燕黎两国交界上,倘若后方再出什么乱子,她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娘娘切勿惊扰,”葛新显然也看出她的不知所措,轻声安慰道,“此事微臣会叮嘱相关要员,令其细细注意其动向,另外,微臣也会设法应对。”
“有劳葛爱卿了。”殷玉瑶无比恳切地道。
“如此,微臣暂请告退。”
看着葛新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殷玉瑶心中愈发茫乱原本以为,葛新回来,她可以讨个主意,不想主意没讨到,反而又添一桩心事,当下只是一味伫在那里,无端端生出满心悲凉来。
她哪里知晓,万啸海的发难,葛新的防微杜渐,国库的拮据,“黑峰会”的渐至猖獗,一切的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
从来,一国之君便不是那么好做的。
而一个女人,要成为真真正正的一国之君,更是,难上加难。
夜深了,殷玉瑶躺在枕上,辗辗转转难以成眠,捱到两更天左右,好容易有了几丝睡意,却听外面陡然传来金鼓交鸣之声,并内侍跑动的阵阵脚步,当下翻身坐起,撩起纱帐:
“佩玟”
佩玟披着件袍子,匆匆奔进。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佩玟尚不及回答,安宏慎已经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脸上变颜变色:“娘娘,战报,是稷城来的战报”
“战报”殷玉瑶的心重重往下一沉,“战报在哪里”
安宏慎不敢耽搁,近前将手里的信函呈上,殷玉瑶接过,往那纸面儿上只扫了一眼,脸色已然煦白
“传兵部尚书万啸海”
“传逐凤将军贺兰靖”
“传太傅铁黎”
“传吏部左侍郎葛新”
三更天的时候,数十名内侍从宫中奔出,往各个朝廷要员官邸传讯。
很快,文武群臣自南宫门而入,直至明泰殿。
明泰殿中,灯火辉煌,皇后殷玉瑶身着九重凤衣,一脸肃然地坐在御案之后。
托着一个漆盘,安宏慎默不作声地走到铁黎跟前,铁黎面带疑惑,垂目往盘中看了一眼,脸上神情陡变。
待到传示完毕,殿中已是一片鸦雀无声。
“不知各位爱卿,有何智议”强压着心中弥漫的焦灼与不安,殷玉瑶力作平静。
这
众臣相顾默然。
“娘娘,”还是葛新最先开口言道,“信柬上说得甚是含糊,何不召御医问讯”
“传御医。”
安宏慎当即匆匆而出,不消片刻,便带着御医蒋德,回到殿中。
蒋德不知何事,只觉殿中气氛凝滞,心中顿时惊疑。
“蒋御医,”殷玉瑶招手命他近前,让安宏慎托漆盘与他看了,细瞅着他的面色道,“有什么话,你且照直说来。”
蒋德额现微汗:“据战报上的描述,这,这应该是鼠疫”
“鼠疫”众臣听闻,不由发出阵窃窃私语。
殷玉瑶不理睬他人,只看着蒋德道:“可有治法”
“微臣不曾亲至稷城看视,不敢轻下断言。”
“依你之言,是须得往稷城一行了”
“微臣”蒋德苦思片刻,方道,“鼠疫之症,可大可小,请娘娘容微臣回御医馆备齐药材,再下旨差遣十名御医与微臣同行,再则,请娘娘下旨,在国内各州郡广觅良医,令其尽速赶往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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