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百灵这一句话,深深的捅进殷明喜的心窝子里了,刺痛了他最避讳的疼处,叫他的心拉拉的疼!他哑口无言,呆若木‘鸡’,心里大呼,文静你高明啊,比俺想的远!俺一辈子道貌岸然,装的人模狗样的,不就是为了叫吉德做人作得的堂堂正正吗?这要认了儿,在这帮孩子面前俺这爹,还是爹吗?吉德这大哥还是大哥了吗?尊严前面是磊落,尊严的背后是折磨。谁不是为尊严而活着,谁又不是为尊严而痛苦呢?所以,俺才叫吉德不藏不掖,不骗自个儿,不欺世盗名,该爱就爱,该释放情感就尽情的释放,在阳光下袒‘露’,在沐浴下潇洒,别像俺憋屈一辈子,委屈一辈子,该爱的不敢爱,该说的不敢说,夹尾巴做人,叫亲骨‘肉’当旁人的嫁妆,粉饰个个儿的一世伪君子的清白。他无后,多大的讽刺,俺咋就无后了?就为了这个后,俺承载着太多太多的心酸,承受着殷张氏对俺爱的忠心敬服,承担着对一个心爱‘女’人的愧疚,这些能重演吗,谁来演?为了这个后,俺放弃生了亲孙‘女’的‘春’芽,斡旋促成小鱼儿的一见钟情,寄希望于吉德多妻多子,传宗接代。为了名符其实殷家的后人,俺不惜打马虎眼,瞒天过海,酝酿招老外甥吉盛当上‘门’‘女’婿,叫姐姐放心,报答她为老殷家养育后人的恩德,也为抚慰殷张氏,叫她落底,瞒下吉德的真实身份,认定俺确实无后,掩盖下,并亲吞下,这真情的事实。哎呀,瞒了一时,能瞒了一世吗?这对俺太不公了,对文静太不公了,对殷张氏太不公了,对吉德也太不公了,对俺姑娘们更太不公平了,这倒对谁公啊?是封建,是万恶的包办婚姻,就这该反,该砸它稀巴烂!百灵啊,好孩子,你做为一个姑娘家,想的说的,没错!你只看到你应该看到自由的一面,而没看到不应该自由的另一面,那离的还是太遥远了?大丫头,你应该理解你爹,那些‘女’孩子不顾名份的奋不顾身,追求理想中的你大哥,想享受你大哥理想中的爱,那你想到没有对这个理想中的你大哥,又是多么大的累赘和自责呀?他不想叫世俗的人拿放‘荡’和‘骚’‘性’作评价,而恰恰这正是人们津津乐道的酒后茶余,他抗拒得了吗?俺作为他名义上的大舅实则的亲爹,俺还能咋样?把文静你大娘的悲剧再在月娥、小鱼儿身上重演吗?成全两个‘女’孩儿自由的追求,又有谁体量包办婚姻下的‘春’芽呢?这浑沌的变革年代,还是取其源,舍其无形的遐想吧?
“嗨,百灵,俺不怂恿你,你还会这样吗?”殷明喜哀痛的说:“不要叫爹在这中间做出你想向中的抉择,那将把你大哥塞进夹缝,落个无情无义的骂名?”
“谁也别瞎啰啰了,没屁搁‘浪’嗓子?”殷张氏急眉涮脸地说:“这还有啥说,都一脚踢出屁的事儿,是能塞回去呀,还是能碓回去?姑娘不像姑娘,爹不像爹,理论起这天文地理了,谁懂啊?这瞎家雀的事儿,整像老大雁似的,那骆驼呢?”她小脚儿在地砖上捯腾,转了一圈儿,指点着在场的所有人,“嫁也嫁了,说也说了,没进家‘门’的那是分个早晚,得时候?俺做主,月娥得进家‘门’。大德子爹娘不在跟前,大舅、大舅妈就是爹娘,住哪不管?小鱼儿,她愿进这个‘门’,蹚这浑水,就敲锣打鼓,没啥说的,明媒正娶,先来后到,岁数般大般,还有个月份,谁先揣上谁在前。就这样。今儿天太黑了,明儿遥天烧张纸,就算祭拜了祖宗,张灯结彩,迎娶月娥回家,通称二少‘奶’‘奶’。俺看谁再在背后嚼舌头,败坏大德子?大德子,俺看你魂不守舍的,还有事儿?滚热的人,咋就一眨眼不见了?牛二爹妈找过俺,那么大姑娘哪去了?蒸饽饽,烙黄糕饼子,也有个影吧?一个大姑娘家,被劫后,就两人关在一块堆儿,做了啥,没做啥,天知地知啊,问谁去,蒸发了?俺就一个说法,预备‘毛’衫,拿金镏子还是拿镯子簪子,大德子,你心里最有数?大舅妈不怪罪你,你太招风了?人爆点子,就那么几年,等过了这个劲儿,一切都妄谈?你大舅,不像你,对‘女’人冷若冰霜,你咋卖贱儿,那小眼睛就钉死在墙上,从不斜眼儿?好,大德子,就按俺说,你乐意不?”吉盛一搡吉德,吉德也碓下吉盛,吉盛笑眯眯的问:“乐意不?”哥俩嘻皮笑脸的拥在一起,互相抱着,撅着打转转。
殷明喜在家摆了几桌喜宴,请了老亲少友,就连文静师太也送了贺礼,一对龙凤金镯子。就这样,先来后道的,不如来的巧,柳月娥才算真正迈进了吉家大‘门’,名正言顺的做了吉德的二房,都称二少‘奶’‘奶’。彪九心里别扭着吉德,既生瑜,何生亮,但听从师傅临终嘱托,又惦挂柳月娥放不下,也站下了,成了吉德的左膀右臂,在江湖上,人称彪哥。
有些事儿说来也怪,有悖常理,吉德焦头烂额的灌下一壶的马‘尿’汤子,‘激’楞下呛的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渊,没有用吕布辕‘门’‘射’戟,大有诸葛亮挥泪宰马谡,皮糙‘肉’厚的没有刘备摔孩子刁买人心,面对小鱼儿可能会凶神恶煞般责难的千军万马鞭笞,来个张翼德抹下脸来凛然当阳桥嚆愣,直言向小鱼儿说他又说回一房媳‘妇’。小鱼儿冷静得凉飕飕,眼里腾腾冒着寒气,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