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真没往眼里瞅?这茫茫三江大草原,虽孤山一座,不还有像你一样的三老四少吗?咱‘虎头蔓’,在这噶达,土生土长,怕谁个吊熊啊?嗨大少爷,不瞒你说,咱这几百号人马,不是王八乌龟,喝西北风就能活?平时不捣嗤点儿,不成了张口等房扒掉泥巴呀?话搂开了,到不了大秋,锅底就得晒日头爷了?你说,没法子,咱才打发弟兄们,砸了几家地主老财的窑。这些王八羔子,天生的软骨头,******,拿日本人吓唬咱,咱吃******那一套,连窝端,弟兄们添饱肚皮再说?再说这枪枝弹‘药’吧,快空壳他娘‘腿’的啦!嘴上说打小鬼子,像玩儿娘们,蒿手指头行啊?咱鼓捣小鬼子几次,那都是小打小闹,不敢整大扯喽!如果枪‘精’粮足,黑龙镇这点儿**鬼子,早塞回******窟窿里了?”王福掏心窝儿地说。
“大当家的,俺这回来,你也能猜出七**了吧?”吉德试探着问。
“啥事儿呀?大少爷,这么些年,你可是头一次踏进咱这山‘门’呐!咱猜你老弟,一定遇着啥过不去的坎了?有人欺负你,还是有啥喜事儿?又娶一房太太?哈哈,嗯,反正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快说说,别把咱急出火愣症来?”王福装聋作傻,不往正道上赶,净任儿扯旁岔。
“大当家的,咱们这么多年了,虽说不情同手足吧,可也是生死之‘交’。不猜度,不隔心,不推诿,彼此相互照应,往往是心照不宣,好像有感应似的。今儿个,鬼使神差,这两条‘腿’不知不觉的就出出溜溜的上了山,有话非得跟你说,不说窝在心里,好像歉你点啥似的。”吉德净任儿绕绕弯,憋憋王福这个急‘性’子,猴子自个儿爬杆,省多少唾沫,俺让你拿膛子,亮亮!
“哎呀!咱的大少爷,你磨叽啥啊?别磨叽啦,有话就说,有屁…..啊啊,咱这嘴,啊小时晚净拿‘尿’子抹巴了。说吧,咱俩还有啥磨不开说的。天大的事儿,咱应承。说!”王福熬不住鹰,终于上杆了。吉德觉得火候儿差不多了,和二掌柜‘交’换一下眼神,会意的笑了笑。
吉德说:
“大当家的,不是俺磨叽?这件事儿,实在太重大。有人考虑到你的处境,想搭你一把。你知道,众人拾柴火焰高,大伙齐心泰山移,一根筷子容易断,一把筷子折不断。就拿咱绺子来说吧,缺饷少粮不说,抠耳勺,能捻多大个钉儿啊?眼目前,小鬼子如日中天,不可一世,咱都有抗日之心,可五指没收拢,形不成拳头。你打一拳,他碓一杵子,我踹一脚,不痛不痒,咱还不解嘎渣,心里老憋口气。咱就像群羊没有头羊似的,瞎撞‘乱’蹿。打赢了,沾沾自喜。打败了,孤立无援。小鬼子呢,就想看到一盘散沙的中国,好各个击破。小鬼子就像一群狼,扑食一只孤羊,不易如反掌吗?还费吹灰之力吗?他们不惜重金,拉拢你干啥呀?就是要你调转枪口,中国人打中国人,自相残杀,实现他们以华治华的目的,那咱们可就亡国灭种了啊?大当家的,东北军的悲局惨剧,不就是群龙无首吗?一夜之间,小鬼子就拿下北大营,整个东北割刮得七零八落。国不像国,家不像家,国人像没娘孩儿似的,叫爹爹不应,叫娘娘不答。大当家的,你是胡子出身,在世人眼里,你就是鼠偷狗盗、打家劫舍、欺良扬恶之徒!然而你,能从国家存亡大局出发,在咱这噶达,第一个扛起打鬼子大旗,成了小鬼子心腹之患,在人们心目中,你成了武松,打鬼英雄!但有一条,你绺子才几百号人马,面对如此强大的小鬼子,未免显得势单力薄,力不从心,那咋办?找靠山,膀大山头。”
“入伙儿?”王福疑‘惑’地问。
“对,入伙儿!”吉德肯定的说。
“哪个山头?谁是舵把子?啥来头?”
“曲大当家没跟你通过气儿,不够哥们?他可早入了伙儿,还发了笔大财。曲老三如今可是要枪有枪,要钱有钱,可抖起来了!”二掌柜抖搂包袱皮似的,托出了曲老三的底,以打动王福。
“这个山头可大啦!抗日这座大山头,还小吗?具体来说,就是虎头山抗日独立旅。两三千号人马,舵把子吗,你认得。”吉德平静的说。
“谁?”王福急切地问。
“大舵把子,不知是谁,可有来头。抗日独立旅旅长叫姜尚文,俺的二舅哥。他的舵把子,可是个神通广大,驾云吞雾,知识渊博的大儒商,俺称他邱大哥。”吉德详细地说。
“姜板牙的二儿子,老仇家?咱和他合伙儿,听谁的。二把‘交’椅,咱坐不掼,也不想坐?咱这不‘挺’好的吗,扯那王八连屉呢?不行不行!”王福脑袋拨愣鼓似的,摇晃个不停。
“大当家的,还记恨前嫌呐?那是姜板牙的事儿,与尚文无关。骑驴说驴,骑马说马,不能核桃栗子一块数,反穿皮子,不分里外?”二掌柜劝导地说。
“大当家的,前提是打鬼子。至于个人恩恩怨怨,咱们先撂在那不说?怨有头,债有主,跑不了不了。俺知道你的脾气秉‘性’,当老大当惯了,不想憋屈自个儿。只要你打鬼子,这些都好商量。曲大当家的绺子,外头不也还是绺子吗?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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