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苗沛霖开始懊悔自己投靠太平天国的这着棋走错了,但事已至此悔之已晚,只好再另想办法。于是,苗沛霖又转动了他那刁钻而又灵动的双眸,挖空心思地想着如何给自己留条退路;终于,他想到了“何不趁陈玉成尚没提防,再来一个反戈一击,以博取清庭的青睐,为自己留条退路”。
于是,苗沛霖设法又与正在督办安徽军务的胜保联系,并许诺“必诱捕到陈玉成”。
胜保正为督办安徽军务以来无功绩可言而烦恼,听苗沛霖如此,自然高兴;也就对于苗沛霖以前的出尔反尔不再计较,答应事成后替他向朝庭保荐。于是,苗沛霖才又暗中投诚了清庭,琢磨着如何诱捕陈玉成了。
苗沛霖十分了解陈玉成,知道陈玉成不会甘心安庆之败,急欲补充实力后东山再起。
于是,他买通了陈玉成身边的一名将领余安定,并写了封密信给陈玉成;《信》中诳言:“英王离安庆而驻庐州,壮志不移,勇武不减,实令沛霖倾心佩服。自清妖袁甲三被逐后,沛霖已据有寿州,当为天国之资本。然今清兵复又来犯,欲加报复夺取寿州,情势危急;故切盼英王能前来寿州,助沛霖一臂之力,使寿州免祸。寿州得保,进可取汴梁而图燕京,退可据河东而求偏安;寿州之要,即在于此,岂可拱手于人?若能得英王神助,保得寿州无虞,英王之功盖莫大焉;此岂沛霖之幸,寿州之幸,实乃天国之幸也。”
苗沛霖的信写得是那样的入情入理,确实把陈玉成给触动了。
此时,有部下提醒:“此人左右摇摆,靠不住。”
但是,陈玉成却想,苗沛霖的为人虽然不是怎么光彩,但而今毕竟已是天国中的人了;且位尊奏王,他岂会弃奏王之尊位而背信天国?况且,信中所述“清兵犯境,欲夺寿州”亦是事实,岂可过多疑虑?我是堂堂英王,又岂可畏惧如鼠而不敢前往?纵是龙潭虎**,也当前去一闯。
陈玉成主意已定,顾不得众将劝,亲自带了二千兵马连夜往寿州去了。
陈玉成星夜赶到寿州,只见寿州城门洞开,苗沛霖之侄苗天庆已在城门前恭候。
陈玉成没有见到苗沛霖,诧异地问:“奏王安在?”
苗天庆答:“叔父身有微恙,未能前来迎候英王,请英王见谅。故特差侄恭候多时,叔父现在衙内,静候英王驾到。”
陈玉成也才不再追问,带了人马涌进城后,径向寿州府衙而去。
此时,部将余安定见陈玉成离去渐远;即假传将令道:“全军就地宿营,没有将令,不得擅进。”
众将士信以为真,即在城门口的关帝庙四周就地宿营了。余安定见众将士皆受诳不疑,遂转身也往府衙而去。
陈玉成带着二十多名亲随跟着苗天庆来到寿州府衙内,却见大堂内空无一人,不由得心生疑窦;于是,转身复问苗天庆:“沛霖安在?汝欲以诳言害吾否?”
此时,苗天庆忽然变脸,一丝冷笑后,道:“英王勇武一世威震海内,岂料亦有今日乎?实话告予汝,叔父已与胜保大人言好,安能再见汝?今欲借英王之头以作进见之礼,汝勿吝惜耶?”
苗天庆话音刚落,事先埋伏于大堂四周的百余名清兵忽然冒出,将陈玉成一行团团围住。
此时,站在陈玉成身后的余安定轻声劝道:“英雄不吃眼前亏,英王切莫妄为;事已至此,不若乞降,别求生路。”
对于苗沛霖如此奸诈设谋,陈玉成不曾提防,遭人暗算落此地步已是恼羞成怒;又闻余安定如此一,更是七窍生烟了,怒目盯视余安定。
余安定因心中有鬼自是心虚,被陈玉成盯得浑身颤抖语无伦次了:“英王莫怪,此非吾所愿,皆因苗沛霖与胜保所为。”
陈玉成方知余安定也已卖主求荣,与苗沛霖和胜保沆瀣一气了;想不到自己竟会被这帮无耻人诳骗戏弄,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呼一声后欲拔剑相拼。然而,陈玉成的剑尚没出鞘,清兵已一拥而上将他按住擒拿了,身边亲随也皆被擒获。接着,随同陈玉成来到寿州尚在关帝庙一带宿营的将士,也稀里糊涂地成了俘虏。
陈玉成被擒后,苗沛霖却没有勇气直面见他,只是派人直接将陈玉成押解到清军大帐交给了胜保。
胜保闻讯后大喜过望,即刻吩咐左右把陈玉成带入中军帐。陈玉成虽被五花大绑,但仍昂首挺胸气宇非凡。
左右厉声吼道:“胜大人在上,陈逆何不下跪?”
陈玉成冷笑一声,反唇斥道:“尔等乃一班误国庸臣,何嚣张如此?本王乃天朝开国元勋,三克湘、鄂,两破妖营,尔等闻风丧胆;今日误中人奸计,非尔等之能,乃吾轻信之故。吾上跪苍天,下跪父母,岂能跪于尔等豺狼之辈?”言毕,席地而坐。
胜保见状,即将左右吼止;遂离席上前好言相慰后,欲以荣华富贵劝降。
陈玉成则大声道:“大丈夫死则死耳,何饶舌耶?”
胜保讨了个没趣,遂不复再言。
不久,清庭下令“将陈玉成押解进京”;于是,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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