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瑞是视广州军政府为叛逆的,也就不同意陆征祥将广州军政府派遣的王正廷排列于四人之首;因此,在《批》中硬是把王正廷往后压了,却将年刚而立、虽曾任过总统秘书和内阁秘书却是资历最浅的顾维钧,从原来的末位提到了仅次于陆征祥的位子。
为此,王正廷等人有被贬抑与歧视之感甚是不悦,均以为是顾维钧为争名夺利而从中捣鬼;顾维钧自己却不知内情,深感冤屈而有口难辩。因此,中国代表团尚未出征,自己队伍中就产生矛盾而乱了阵脚。
后来,虽然经陆征祥苦口婆心的解释才平息了事态;但是,因此而导致的内部裂痕已经存在且难以抚平。这一节外生枝似有出师不利之兆,陆征祥不免忧心;但最后,毕竟是国事为重,这才不露声色地勉强成行。
中国代表团启程后,则东向途经日本然后横渡太平洋再穿越美国跨过大西洋,历时四十余天后才于巴黎和会正式召开前六天抵达法国巴黎。
到达巴黎后,忽又一个消息如晴天霹雳令中国代表团惊呆了。
因为,巴黎和会是在协约国中的几个列强操纵下召开的,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能按这些列强的意志行事。所以,参加巴黎和会的国家,名义上虽然有参战双方即协约国与同盟国共二十七个;然而,英国、法国、美国、日本、意大利等所谓的五大国,在巴黎和会正式召开前,却背着多数国家先秘密开了个所谓的准备会议,并制定了一个所谓的《议事规则》。
根据《议事规则》,英国、法国、美国、日本、意大利等五大国为有普遍利益的交战国,可参加一切会议;中国与比利时、塞尔维亚等国为仅有个别利益的交战国,则只能出席与其本国有关的会议;别的如玻利维亚等国,更是只有在五大国认为必要时,才得以口头或书面陈述意见。
同时,对于各国出席会议的全权代表名额作了新的规定;五大国仍然各为五名,比利时、塞尔维亚、巴西等国减为三名,而中国与波兰等国更是被减至二名。
如此一来,巴黎和会就被所谓的五大国一手遮天了,中国等众多弱、国家则失去了伸张正义与主张权利的机会。深受国人厚望与期盼的中国代表团,顿时又有被欺辱之感;但因巴黎和会的主导权掌在五大国手中,中国代表团深感无奈。
中国代表团为了能增加席位,陆征祥与同僚使出了浑身解数;他派驻英公使施肇基、驻美公使顾维钧分别去拜访英、美代表团,自己则亲自拜访了法国总理克里孟梭及法国外长毕勋;希图通过游,请他们帮忙为中国多争取几个席位。
然而,结果却未能如愿。五大国只是允许中国代表团可以派代表轮流参加会议,但每次参加的人数仍限于两人。五大国如此玩弄花招欺侮弱,可见其标榜为了建立世界和平而召开的巴黎和会,实际上是所谓的五大国为重新瓜分世界而进行的又一次分赃;众多弱国家只是前来捧场,为他们的分赃行为充当遮羞布而已。巴黎和会的结果会是如何?陆征祥似乎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九一九年一月十八日,巴黎和会正式召开,二十七个国家的七十名代表与会。按照美国总统威尔逊的建议,首先建立了国际联盟简称“国联”。
国际联盟虽然建立了,但巴黎和会一开始就完全处在五大国代表即美国代表威尔逊和兰辛、英国代表乔治和贝尔福、法国代表克里孟梭和毕勋、意大利代表奥兰多和桑尼诺、日本代表西园寺公望和牧野伸显等十人组成的所谓十人会议操纵之下;后因意大利首相奥兰多与曾任日本首相西园寺公望相继离去,又改由英国、法国、美国三国首脑组成的三人会议操控了;因此,巴黎和会只能按照五大国私下商定的调子及预先安排的程序进行。威尔逊曾经过的国无大一律平等的话,早已被他自己抛到了九霄云外,弱国家欲在巴黎和会上主张权利已显得十分渺茫了。
此时,中国代表团已没敢有太多的奢求,只是希望能收回曾经被德国占据、而今落于日本之手的青岛与胶州湾,以向国人有个交待。
按,德国是战败国而中国是战胜国,战胜国向战败国收回本来就属于自己的权益完全理所当然;而现在日本对青岛与胶州湾的占据是从德国人手中夺取的,不过是强盗之间的黑吃黑而已,无正当可言摆不上桌面。何况,顾维钧在起程前专程拜访了美国总统威尔逊,威尔逊曾表示“愿意支持和帮助中国”。因此,尽管预感不祥,顾维钧还是打算在巴黎和会上提出“取消《二十一条》及归还曾被德国占领过的青岛与胶州湾”。
但是,因段祺瑞不敢得罪日本,也已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行前就特意关照陆征祥不要在巴黎和会上提及此事。
然而,因山东问题是国人所瞩目的,这令陆征祥深感左右为难了;为此,中国代表团启程前往巴黎时,陆征祥特意安排了走远路绕道日本,为的是刺探一下日本人自己对山东问题的态度。因此,途经日本时,陆征祥特意去拜访了日本外相内田康哉,刺探性地谈及了山东问题。
内田康哉明白陆征祥的问意,也就当面许诺:“待与德国交涉后,按原议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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